“結婚?”德川光也愣了,“時間為什麼選在晚上?”
“好像是東京有名的企業家族源氏要嫁女兒,她曆來有個‘月亮公主’的稱號,所以才會選在今晚,讓月讀命見證吧?”榊原政說,“德川家半年前就派人去送了賀禮。”
“我想起來了。”德川光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半年前父親還在的時候,和我提過。”
“東京除了德川家還有彆的家族?”秦尚遠有些好奇。
“當然,東京這麼多企業,很大一部分都是從很久之前傳承下來的家族企業,源家就是其中之一。”
“源家和裡世界沒有關係,就是普通的商人,之前有些黑道背景不過早已經洗白了。”德川光解釋。
“源家有兩個兒子,但今晚結婚的這個小女兒是他們撿來的,也沒有入家族的姓,反而不知道為什麼姓上杉。”
“老大,鬆下尾好像真的躲進了婚禮現場,他的定位器現在和明治神宮重合了。”榊原政喃喃。
“知道了阿政,我們會處理。”德川光說,“讓趕來的人員在附近待命,沒有必要就不要乾擾婚禮的進行。”
悍馬在明治神宮的第一鳥居前猛地急刹。
神社籠罩在晴朗的夜空下。
明治神宮的深處亮著靜謐的燈火,背後高架橋上的車流如電。
鬆下尾的信號消失在了神殿的位置內。
這就意味著他混進了婚禮的人堆裡。
秦尚遠和陸星野跟著德川光走過了鳥居,沿著鋪滿礫石的參道朝深處的神殿走去。
參道兩旁是高大密集的樹林,成排的奉納酒樽整整齊齊地排列,有歌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走到神殿門前的時候,神社的工作人員將他們攔了下來。
“抱歉,先生,今晚是私人宴會,請您出示請帖。”工作人員微微鞠躬。
“德川師兄,你有請帖麼?”秦尚遠問。
“請帖應該有,畢竟德川家送了賀禮,但沒能帶出來。”德川光低聲說。
說罷,他轉身對著工作人員微笑“麻煩向婚禮的主人通報一下,就說是德川家的人來訪。”
工作人員一愣“德川家的人?我看你們不眼熟啊!你們沒有請帖的話,還是儘快離開吧。”
“師兄,怎麼德川家的身份也不好使了?”秦尚遠低聲問。
“家內社交的事過去都是老爸在處理,我懶得應付,也不太常露麵。”德川光罕見有為難的時候,“不然那幫官員也就不會不賣給我麵子了,這裡也一樣。”
“鬆下尾也不可能有請帖,他是怎麼進去的?”陸星野問。
“身為牧師的夜潮祭司有易容的幻術,信徒階的潛淵之胎可能也有。”秦尚遠說。
“要不我們把他們打暈混進去?”陸星野掰響了手指。
“彆胡鬨,彆人結婚呢,橫衝直撞多不吉利。”秦尚遠皺著眉頭否決了陸星野的提議。
“這都快開始了,你們就彆守著了,一起來!”
蹩腳的日語從背後越靠越近。
秦尚遠皺皺眉,略感奇怪地回頭。
眼角耷拉著的小子穿著剪裁貼身的黑色正裝,腳上蹬著鋥亮的皮鞋,頭發朝腦後梳得一絲不苟。
看起來頗有些衣冠禽獸的味道。
他一上來就跟門口的工作人員拉扯,讓他們進去坐。
工作人員一個勁地擺手說不用了先生不用了,我們在這幫您看著。
那小子卻硬是不聽,非得讓他們去神殿裡待著。
工作人員推脫不下,實在是拗不過他,隻好道了謝,滿麵笑容地朝神殿走去。
正要轉身,那小子忽然注意到了麵前的三個人。
他看了看陸星野和德川光,沒有特彆的反應。
可目光和秦尚遠對上的一刹那,那雙耷拉著的無神雙眼忽然就點亮了。
“秦族俊少!?”
“sakura!?”
“誒,這裡可彆叫我這個名字,”sakura賊眉鼠眼,拍拍秦尚遠的胸口,“我姓路,叫我老路就行。”
“你也叫我小秦就行,彆叫那個名字”秦尚遠有些尷尬地撓撓鼻尖。
早知道隨便取個“無敵暴龍戰士”之類的也比“秦族俊少”來得好
秦尚遠對自己的江湖諢名相當後悔,聽起來總讓人想到村口的緊身褲花美男。
“小秦!”
“老路!”
對上暗號的兩人含淚握手,又有力地抱了抱。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上次都容一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路先生上下打量著秦尚遠,又看向一旁的陸星野和德川光。
很明顯地愣了下。
“這又是角又是刀的”路先生有些語塞,“來玩兒sp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