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芬蘭灣海岸,青銅大廈。
通體黑青色的玻璃高樓矗立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
大廈高四百六十多米,尖狀的塔頂如同一柄巨劍直指蒼穹,最高處有全聖彼得堡最好的視野。
從遠處看去,就像是這座視野開闊的古城供奉在海岸邊的巨大神像。
是歐洲首屈一指的天然氣工業集團“銀色天門”的總部。
之所以會叫“青銅大廈”這個名字,是因為銀色天門背後最大的資本叫做“青銅”。
傍晚5:30。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滑停在了青銅大廈門口。
身穿黑衣的保鏢走到車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車內一張滄桑衰老的臉。
保鏢瞳孔微微放大,先是顫抖著低頭嘀咕了幾句,隨即小跑著回去報告。
隨後,一隊人馬從青銅大廈中訓練有素地湧了出來。
數十個俄國特種兵般的男人昂首挺胸,雙排成列,一層不染的紅毯從大廈門裡一路滾到了車門前。
車門打開,一根烏木精製的鑲銀拐杖顫巍巍探了出來。
玉靈脫兔般敏捷地下了車,將夏守攙扶下了車。
一月初的聖彼得堡天寒地凍,而夏守有些佝僂的身材外隻是披了一件青黑色的毛皮大氅。
“果然啊……”夏守踩著紅毯,在玉靈的攙扶下緩緩朝裡走,“走到最後,這些組織果然還是在麵子上做得最好。”
“畢竟包括獵人在內的各種組織,都生存在約束局製定的規則下。”
玉靈低聲說著,目光卻落在空蕩蕩的大廈底層。
前台金發碧眼的斯拉夫小姐姐臉上掛著標準虛假的笑容,正準備迎接他們。
來自波羅的海,冷得近乎刮骨的寒風穿堂而過。
“好安靜啊……老爺子。”玉靈忽然感歎。
“夏守先生,勞您大駕。”
兩人剛剛跨入大廈的玻璃門,就聽到大廳裡傳來的一聲招呼。
“霍蘭德·伊萬,前任先知。”夏守看著那個疾步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您來得太匆忙,請原諒我們的怠慢。”霍蘭德有力地握住了夏守蒼老乾枯的手。
夏守迅速抽走了自己的手,顯然是不願意與這位先知有多餘的接觸。
“夏守先生要是有什麼想問的,我們不妨上樓一敘。”霍蘭德的中文還是有些功底,“實話實說,在約束局到來之前,我們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自查,而且此次自查也有了結果,一定能給您一個交代。”
夏守沉默了片刻,他環視空曠奢華的大廳,雙手拄拐在身前:“你們青銅指骨,有會議設備麼?”
霍蘭德眼神警惕地一閃。
這老家夥,突然發什麼難?
“會議設備倒是有……”猶豫片刻,霍蘭德還是承應了。
“能跨洲召開會議麼?”
“青銅指骨有自己的衛星通訊,沒問題。”
“瞧,小玉靈,還是大組織靠譜啊。”夏守回頭看向玉靈,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