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
秦尚遠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麵前的胡人舞女。
這股熟悉的氣息,這張熟悉的臉,絕對是芙羅拉沒錯!
在意識之海那間小屋裡,她告訴過自己,她就是這時候來的華夏!
李文貞說的好貨……就是芙羅拉?
她被裝在這個逼仄的箱子裡,從波斯一路到了長安?
然而芙羅拉看著他,隻是愣了片刻,便呆呆地看向了彆處。
“芙羅拉!”
秦尚遠急得大喊,正要伸手去拉。
李文貞連腳邊堆積的銀錢銅板也來不及撿,立刻起身,笑嘻嘻地攔住了秦尚遠。
“君子好美人,這是天下至理!”李文貞搓了搓手,“可公子,這是好歹是我的東西,您這樣多少還是冒昧了。”
“東西?她才不是什麼東西!”秦尚遠怒罵,一把撇開李文貞,“芙羅拉!”
“誒誒!公子強來不得!”
李文貞沒想到這位秦公子如此強硬,幾乎是豁出老命拖住了他。
“她不是什麼芙羅拉,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們波斯人的話說,她叫歌爾燦!”
“歌爾燦?”秦尚遠氣得大喘氣。
夏虎萌和秦羅煙也在這時候趕了過來。
“怎麼了?”聖女問。
夏虎萌以為是胡商的人又要對他出手,邁出一步擋在了秦尚遠身前,目光如同冷箭。
“是啊,公子不信你叫!她是個傻子!隻有叫歌爾燦,她才答應的!”李文貞有些委屈,“什麼芙羅拉……”
秦尚遠看著那張呆滯又美麗的臉,喉嚨有些乾涸。
他不信,朝著麵前的胡人舞女喊了一聲:“芙羅拉。”
舞女目光呆滯,好奇地歪頭看他。
“歌……爾燦?”秦尚遠喘著氣,低聲喊。
舞女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墊著腳尖,身段柔軟地轉了一圈。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鼓掌叫好。
嘩啦啦——
錢如雨下。
李文貞終於掙回了麵子。
“唉,公子……下次可彆再認錯人了啊。”
他滿眼是笑地看著腳邊堆砌的銀錢,拍了拍秦公子的肩膀,又扭頭催促自己的兒子快撿。
李羅摩帶著人弓腰撿錢,火星子都快濺出來了。
可錢丟得實在太多,最後他們索性直接把地上鋪的氈毯給大肆卷起來。
“小滿哥哥,歌爾燦……在波斯語裡,是‘花女’的意思。”夏蠻兒用慈石低聲說。
“花女……可她就是花女啊……”
秦尚遠看著那張熟悉臉上的陌生,心裡忽然湧起一陣無邊的失落。
他回頭看了看夏虎萌。
夏虎萌雖不說話,但眼裡也有一絲不解。
她不明白秦厭為什麼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胡人舞女有這樣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