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結束當天，他失神落魄，像一具行屍走肉的僵屍，問他什麼都不回答，跟丟了魂一樣。”
“再後來就是他患抑鬱症的事情，那段時候他連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身邊又隻有我一個朋友，後麵我就不再給他借錢，再後來……”
齊書禮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提起。
“再後來就聽到他自殺未遂的事情……”
齊書禮睫毛微顫，當時他看著滿地的血，像是絕望的玫瑰，差點沒心臟驟停直接倒下去。
“作為朋友，看到他走投無路，便把他介紹給了公司，後麵的事情你應該都已經查到了……”
齊書禮說完這些事情，心裡像是有一塊巨石落地。
其實他跟燕樾的感情挺好的，可是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燕樾的那些錢早就還完了，甚至還得更多，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怎麼也拉不近了。
尤其是看著他一點點比自己紅時，齊書禮曾黑暗的想要是他當時死了就好了……
死了自己就不會這樣了，他們也不會鬨到這種地步……
他的心裡還會有那個純潔的少年……
江清辭聽完故事，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複雜到他說不出一句話，好像有人死死捏著他的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
半晌。
“你走吧。”
“公寓在雲庭18戶，密碼是。”
齊書禮拿到滿意的報酬，利落的下車，在即將離去的時候，遲疑開口“我不知道你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害你……”
齊書禮是恨燕樾，可是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沒能力卻有野心，做壞人心卻不夠狠……這樣他怎麼都會失敗，怪不了彆人。
後視鏡裡的人淡出視線，江清辭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備，一把癱坐在座椅上。
他捂著快要喘不過氣的胸口，眼神哀戚。
在那段黑暗的人生中江清辭全靠恨意度過，可燕樾靠什麼？他什麼也沒有，甚至連朋友都跟他鬨翻了……
江清辭現在隻想立馬趕回家，對他說那句遲到了幾年的對不起。
他好想抱抱他，抱抱那個少年。
客廳裡的燈完全熄了，江清辭希望落空，垂下頭，時間已經快12點了，他猜測燕樾應該睡了。
燈打開，發現他正歪著腦袋靠著沙發熟睡，江清辭立馬換了一個小暖燈。
提步走上去，微微的暖燈中，燕樾的輪廓若隱若現。
燕樾的睡姿不是很好，一顆腦袋歪歪扭扭，點著點著就要倒下了，江清辭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慢慢坐過去，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讓他睡的更舒服。
此時，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還在直播。
「我靠，我沒眼瞎吧，我竟然看到江清辭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麵，要知道他可是連偶像劇都不演的。」
「嗚嗚嗚，好像魂穿成燕樾，我也想靠著老公的肩膀睡。」
「你們就不覺得他們的距離有點過於近了嗎？之前是敵人，現在是什麼？」
「難說，我也不懂，還以為是你們城裡人的新玩法呢……」
「活著就我們這些粉絲吵，當事人根本不管，哈哈哈！哈」
……
燕樾眯了幾分鐘就醒了。
此時肩膀處傳來動靜，江清辭溫柔地看向他，“困了怎麼不上樓睡？”
燕樾此時大腦還沒有緩過神來，“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