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其他部分，全都變成了滾滾泥漿。
剩下的一些人，大約還有十多個，頓時雙腳如灌了鉛一樣，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仰頭看著曾碧，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又傳來一聲驚呼：“還有一個天心境！”
這個修士此刻張大嘴巴，眸中滿是驚懼，伸手指向曾碧身後的方向。
“嗯？”曾碧一愣，心頭驟然緊，急忙轉身望去。
難道這個家族也有天心境？
那就有點麻煩了。
結果她一轉身，就看到在她剛剛來的靈舟前，懸停了一個人。
這個人漂浮在半空，背著雙手，冷冷俯瞰著這邊。
這個人，赫然是楚言！
曾碧先是一陣失神，進而也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
怎麼會是他！
這個家夥，怎麼也可以懸停半空！
這是至少天心境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難道這個家夥，可以隱藏境界，他真正的境界，其實也是天心境？
甚至是比天心境還要強大的紫府境？
一念如此，曾碧的心臟頓時劇烈狂跳起來，隻覺得手腳都發涼。
種種滋味，一瞬之間，在她心中全都打翻。
看到曾碧那混合著驚詫、疑惑、恐懼、迷茫等等情緒的神色，楚言翹起嘴角，似笑非笑。
這個神色，這個姿態，看在曾碧眼中，頓時讓她越發覺得楚言深不可測起來。
天高地闊，楚言屹立天地之間，衣衫長發，隨風輕輕拂動，更是給她和地麵上眾人，一種驕傲、縹緲、偉岸、無敵、支撐天穹的強大感覺。
空間這一刻，也仿佛被撐開。
天地之間，好似隻剩楚言一人。
流動的空氣，也停止下來。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一刻，曾碧可以清楚聽到心臟如鼓點一般的猛烈敲擊，仿佛都要震裂胸膛。
自己果然一直小看他了
對啊，隻是地元境的話，怎麼可能讓自己無力反抗。
隻是地元境的話，怎麼可能連祖師的神念，都俯首稱臣。
這個家夥——
這一刻，曾碧發現，自己竟然對他的恨意，都減弱了大半。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對方懸停半空，僅此而已。
可惜的是，要是曾碧知道，楚言曾經學過一門比較雞肋，叫做虛靈踏空的術法的話，恐怕會因為剛剛自己的想法，而羞惱地吐出血來。
虛靈踏空，除了可以假裝天心境在半空懸停一會兒，真的是一點其他作用都沒有了。
很久之前，楚言施展過一次。
這是他第二次施展。
不過看起來，效果都相當不錯。
滿意地看到下麵這群人，包括曾碧眸中驚懼的目光，楚言一步邁出。
就像是半空之中，擁有眼睛看不到的台階一樣。
楚言一步一步，從空中慢慢走了下來。
鎮定、從容，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揮斥方遒，翻雲覆雨的感覺。
看著楚言此刻的模樣，曾碧恍然之間，甚至都有一種雙膝發軟，要跪在地上，朝著他頂禮膜拜的衝動。
至於那群之前圍攻沈晴的修士，這個時候，全都傻掉了。
在他們看來，兩個天心境，這真的是滅頂之災。
楚言走到曾碧旁邊的時候，斜睨對方一眼。
這一次，不需要楚言開口，曾碧乖乖先行降落到了地上，雙手垂在身側，微微彎著腰，迎接楚言的到來。
這一幕，看在現場這些修士眼中，更讓他們駭然。
之前斬殺他們族人的那個天心境，地位居然比現在這個這個還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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