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恐懼，他發出的聲音，都變了調。
“那就好。”楚言笑著點點頭，下一刻，臉色一沉。
這一瞬間，梅雲鵬感覺天地日月，都朝著他坍塌下來。
“我這段時間太過和善，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告訴你，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叫我：猛虎！”
這一句話傳入梅雲鵬耳中的時候，他抬起頭，正好和楚言對視。
梅雲鵬可以清楚看到，楚言眼眸之中，一股恐怖絕倫的力量，好似要毀天滅地，此刻朝著他洶湧而來，瞬息之間，好似要將他的靈魂都碾壓成塵埃粉末。
“不——”
梅雲鵬張嘴，剛絕望地吼出一個字，砰的一聲，就被楚言踹中胸口，仿佛出膛的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梅雲鵬直直飛出去二三十丈，將一片東倒西歪的牆壁都撞得四分五裂，連連爆開，這才轟然落地。
他的口中，鮮血如泉水一般噴射出來，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這一下還是楚言留情了的。
就像楚言說的那樣，要是現在不在碎星樓屬地的話，梅雲鵬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大殿之中，此刻在場長老，也都紛紛陷入沉默。
楚言剛剛最後一句話，他們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的見識，都要遠遠超過一般修士，所以他們自然能夠感覺出來，楚言在那一瞬間氣勢的變化。
那種氣度，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從低位慢慢爬上來的修士所擁有的。
從低位爬上來的修士，他們要麼表麵謙和，背地裡憤世嫉俗；要麼天生就帶著一股苦相，讓人感覺到他們的不容易；再或者就是囂張狂妄得讓人感覺不可理喻。
但是他們在楚言的身上，感覺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就好像是一頭猛虎，在蟄伏了一段時間後，宣告王者歸來。
即便他現在的境界，隻是“區區”凝脈境二重，但是那種驕傲，那種飛揚，那種霸氣，卻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
在場的長老，此時目光中都閃現出陣陣精芒。
這麼多年，他們無數次看到有弟子晉升，但是卻從來沒有在哪一個弟子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采，也沒有在哪一個弟子身上，發現過這樣的氣勢。
仿佛楚言就是天生的王者。
“很好！”
之前對楚言評價“不錯”的那位長老，此刻用了另外一個詞語，來對楚言做出評價。
花暮顏此時對楚言則是更加滿意了。
在之前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這個即將納入門下的弟子，有時候太過求穩，萬事都要想到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然後事先做出各種相應的對策。
這樣子雖然可以讓各種事情的成功率大大提升，但是卻也讓修者失去了一顆勇猛進取之心。
畢竟修士的提升，哪有那麼多完全的策略，很多時候，靠的就是當時胸中一口不平之氣，一股銳取之意。
但是今天，花暮顏看到了不一樣的楚言。
就好似一柄利劍，今日終於出鞘，讓原本對他還有所懷疑的人，徹底被他的鋒芒震懾。
“天生就該走上仙路，或許碎星樓因為他，真的會發生一些不一樣的變化。”花暮顏嘴角微微揚起，心中說道，“碎星樓在雲傲疆國，真的積弱太久太久了——”
此刻還在天漢城廢墟中的楚言，並不知道有這麼多雙目光正在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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