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之間，以她的身體為圓心，仿佛形成了一股風暴。
四周的氣流，一瞬之間，都被攪動，堆積，碾壓，沉重得堪比水銀。
吱嘎吱呀——
木質的地板，都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片刻之後，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竟然開始碎裂。
而林妙然的氣息，還在不斷提升。
攪動的氣旋風暴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等燃燒到極點，就會如同火山噴發，鋼鐵爆炸。
楚言就站在林妙然的麵前，靜靜看著這一幕，目光深沉，如淵似海。
林妙然此刻抬頭，無意中看到了楚言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眼神。
這一刻，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她猛地感覺道自己的心臟劇烈跳了一下。
不是因為對方的長相，不是因為對方的境界，而是那眼神，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就在林妙然猶豫著要不要將氣息再繼續爆發，將自己全部力量展現出來的時候，楚言開口：“可以了，我已經知道了。”
“可是我——”林妙然很想開口告訴對方，自己能夠有現在的實力，完全是因為對方這些天的陪練，才讓她有了提升。
可是話到嘴邊，她卻沒有辦法說出口。
一旦開口的話，她的身份就可能暴露。
一共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此刻在林妙然的心中擴散開來。
淡淡的酸澀中，林妙然感覺眼眶有點發熱。
她想說一句謝謝，但是卻沒有辦法。
“謝謝你。”就在這個時候，楚言再度在她之前，說出了這三個字。
林妙然驚訝抬頭，目光閃爍，望向對方。
“再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打敗你。”楚言笑著揮手，“那麼今晚就先再見了。”
林妙然抬手，朝對方揮了揮，“再見”兩個字堵在嗓子眼，最後化為隻能她一個人聽到的聲音：“再見。”
看著楚言的背影，這個時候，林妙然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對方和自己道彆了，但是卻沒有離開，而是朝著六夫人的方向而去。
“靈錢。”楚言朝六夫人一攤手。
“還是兌換成血髓？”六夫人哭笑不得，心想這家夥還真是這樣，腦子裡就隻惦記著靈錢，誰想坑他都沒有可能。
“這次不要血髓，隻要靈錢。”楚言道。
“好得。”六夫人雖然奇怪楚言的一反常態，卻沒有多說彆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取了靈錢，楚言立刻就離開了琅琊閣，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小姐，小姐。”芙蕊湊近林妙然，看著自家已經看呆了的小姐，伸手在對方眼前一揮一揮的，“人家已經走遠啦！”
“我知道了！”林妙然恍然一驚，回過神來，急忙惡聲惡氣講話，掩飾自己的窘態。
“唉，可憐的楚嚴，明天就要被小姐拒絕了，今晚我就先回去燒三炷香，給他倒一杯酒，算是給他好好安慰一下。”芙蕊搖頭歎息。
“燒香倒酒？”林妙然好奇地看著對方，“你這算哪門子安慰？而且你確定他能感受得到？”
“當然呢。”芙蕊篤定點頭，“我娘當年給我爹上墳就是這樣的。”
林妙然：“……”
六夫人：“……”
楚言離開琅琊閣之後，直接朝著林家大宅而去。
已經差不多十天沒有回去了，這十天時間裡，他的實力已經有了飛躍式的進步，境界更是以驚人的速度，再度提升一層。
他在南元郡國的時候，那些武者，哪怕是有大機緣、大毅力、大智慧，想要從真武境四重晉升到真武境五重，那也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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