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菲郡,古老的石頭在夜色燈光中閃爍著映射出歲月的光輝,在萬千雨絲的交織中,雖然已是夜晚,擁有著不小人數規模的城市裡,依舊散發著勃勃生機。
年輕的情侶相互依偎著並肩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小聲議論著關於未來的憧憬,雨很友好的未觸及他們便繞開了。
街道旁邊的角落裡,有個年輕人坐在磨石旁,全神貫注地洗磨著手中長劍的劍鋒,雖然劍鋒已然露出了犀利的鋒芒,但似乎他依舊有些不滿足,“刺啦刺啦”磨個不停,他的周身,連同劍,形成閉合的氣膜。
“小羊子,可以了,再磨下去,你的劍鋒就要磨沒了。”年輕人旁邊,有個白胡子老者眯著眼睛說道,他手裡拿著個酒葫蘆,一邊欣賞著年輕人磨劍,一邊美美品味著葫蘆中的美酒。
“好了麼?可我感覺還是不夠。要是磨不出最鋒利的劍,就還是不能見彩倫了。”“小羊子”瞧了眼老人,然後低下頭,繼續打磨起手中的劍來。
“原來你還是為了彩倫啊。”老人微笑著說道。
“是,為了見他,我想早日到帝都。”“小羊子”沒有抬頭,繼續著手裡的工作。
這時,街道上出現的幾個人吸引了老人的目光,尤其是當中那個年輕女子的手中所捧著的蝴蝶,還閃爍著光澤,看起來非常絢麗,在這樣的夜雨中,似乎並不多見。
女人身邊好有個俊朗的年輕人,看起來沉穩乾練,年紀和小羊子差不多,但那內斂的氣質卻是小羊子所不具備的,老人不免多瞧了幾秒鐘,微笑著道“那幾個人走得匆忙,不知道來塔菲郡做什麼?”
“爺爺,你閒事管多了吧。”“小羊子”微笑著說道,他隻是簡單瞄了眼那幾個人,便低頭磨劍去了,好像任何人來去匆匆,都和他不相關。
“這幾個人怎麼讓人感覺不到氣息呢?為什麼好像都沒有修為的樣子?但雨滴卻落不到他們身上。怪了。”老人嘀咕著,從“小羊子”身邊站了起來,拎著酒葫蘆往街道的中心走了幾步,沉吟道“那裡不遠處便是加布裡大人的府邸了,他應該不在那裡了。”他瞧了小會兒,直到那幾個人消失在視野中,才往回走,隻是險些撞到“小羊子”的身上,“你嚇死我了。”他驚呼道。
“爺爺,自從加布裡到了帝都,你就失魂落魄的樣子,要是您閒著沒事,倒不如隨著他東征好了。”“小羊子”微笑著說道,說完,揮舞了下手中的長劍,劍鋒閃出道道寒光,切開了水幕。
“什麼東征?”老人忽問。
“當然是討伐禦虛宗了,您忘記了,特雷西大人是被禦虛宗的人殺死的,加布裡大人成了新的大國師,當然要討伐他們了,據我打聽來的消息,恐怕已經到了禦虛宗了。”“小羊子”沉吟著說道。
“唉,那禦虛宗豈是好惹的……”
老人剛說到這裡,隻聽得前方傳出劇烈的雷鳴般的聲響,腳底的地麵緊跟著狠狠震顫了下,險些將他彈了起來,就在他驚惶的瞬間,聲響傳來的方向上,宛如升起了太陽,刺目的光線使人睜不開眼睛,同時,地麵震顫得更加厲害了,隱約有幾道人影在刺目的光線中,飛向了周圍的屋頂。
“發生戰鬥了,小羊子,你小心了。”老人驚惶的同時,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見小羊子急忙掠上了高處的樓宇,於是出言提醒,因為他預感到,能產生如此劇烈的波動,戰鬥的雙方實力不然非同凡響,至少是大匠師級彆吧。
老人似乎擔心小羊子出事,提著酒葫蘆跟了過去。
這時,隻見許許多多的魔師從地麵或者樓宇中飛掠而出,到了外麵高處,想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寂靜的夜色,忽然喧鬨起來了。
“誰那麼大膽在塔菲郡私鬥了?”
“好久好久,塔菲郡沒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了,如今有熱鬨可瞧了。”
“怎麼戰鬥的中心,好像在加布裡大人的府邸呢?看來有人嫌命活得久了吧?”
“啊,果然是加布裡大人的府邸,大人不在,有人開始囂張起來了麼?”
暮雨燈光中,人們議論紛紛。
隻是這時,幾股異常龐大的氣息從波動的中心擴散過來,震蕩得瓦礫嘩嘩作響,人們的議論聲才停歇下來,同時,每個人心中閃出三個字“大魔王”。
“該死的小子,沒想到你帶著人追到了這裡,使出卑劣的手段偷襲本國師,簡直混賬至極啊。”有個憤怒的聲音響徹夜空,撥弄著人的心弦。
小羊子和老人捕捉到了說話的人,身形魁梧,穿著黑袍,光滑平整的腦門幾乎能反射周圍的燈光,除了被塔菲郡人們尊稱為“塔菲郡之魂”的加布裡,他們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般的形貌。
“是他們幾個人。”老人同時認出了加布裡對麵不遠處對峙而立的那幾個人,其中正有給他印象不錯的那個年輕人。
他不是彆人,正是肖龍,隻是此時田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