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越下越大。
雷電的轟隆聲似要撕裂蒼穹。
傾盆而下的大雨像是在為誰的離去而悲傷落淚一般。
“師父”
破舊的茅屋裡,薑月樓跪在床前。即使跪了半夜,小小的身子卻依舊挺直。
微弱的燭火在她年輕稚嫩的臉龐上跳動。
床上的病弱的女子人聞言勉強扯出一笑,她道:“阿月,今夜好像格外的涼。”
躺在床上的那人正是薑月樓的師父——夢繁星。
夢繁星憐愛的伸出蒼白的右手拉著薑月樓的小手。
她道:“那天你要跟我回來時,我就說了我是個將死之人。你看吧,你才和我回來三年多我就要死了。”
薑月樓不言,她小小年紀卻很沉穩。她抽回被師父拉住的小手。起身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她將水遞給師父,“師父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夢繁星接過薑月樓手中的水。
她的目光看向外麵雷雨交加的黑夜。
她似失神了一般,好久她才道:“阿月,我身無長物,孑然一身,也沒什麼能留給你的。”
“師父救命之恩、收留之恩、教養之恩,月樓一生也無法償還。”
薑月樓跪在床榻前,手交叉著放在腹部。禮儀、身姿比那皇室中人還要好。
夢繁星虛弱的笑了笑,她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幫我最後一個忙吧!”
“師父所托,阿月定當儘心儘力。”
薑月樓的語氣還是那般平淡如水。
夢繁星看著自家徒弟的模樣,給出了一句評價,“月樓,師父覺得你太平靜了,身上沒有一絲活力。”
聽聞此話,薑月樓的身體頓了頓,隨即恢複成了那副淡然的模樣。
夢繁星也不調侃她了,她指著茅屋外的花田,“月月,將我葬在那裡吧!連同這座茅屋也一起燒給我。”
“好。”聽到師父要燒茅屋,她依然很冷靜。
“阿月,你下山去吧!去變強,去報仇。”
夢繁星最後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而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薑月樓的眼角滑落了淚珠,她身邊最後一個親近之人走了。兩行清淚,就當是送彆。
第二日,蒼山山頂又變回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模樣。隻是被暴雨摧殘過後的花田早已零落成泥。
她將師父的一切整理妥當,靜立於茅屋外
“師父,阿月多謝你三年前在盛京的救命之恩;也謝謝您三年來的授業之恩;我要離開蒼藍之洲,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也許除了來殺人那天,我都不能再來看你了。”
說完,薑月樓跪下,朝著破屋三拜,她一把火點燃了整個茅屋,她看著整個茅屋燃燒完後才離開了蒼山。
她帶著一個簡易的包袱,一把破爛的劍,踏上了未來。
……
四個月後,神仙洲。
星海大陸共七洲三千陸,這神仙洲是整個星海大陸最大的修仙聖地。神仙洲宗門林立,底蘊極強。
現在正是大部分宗門準備招新的時候。
船停靠之處正是神仙洲的中心,各宗門的招新處。
薑月樓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要去的那個宗門——驚劍宗。
驚劍宗,神仙洲第一劍宗,門下弟子三萬餘眾。宗門內高手如雲。
宗門招新處已經排了一大隊人。
修仙首重資質,若要入門需先驗靈脈。
驗靈脈隻是第一步,而後還要通過宗門準備的入門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