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月宮
薑月樓捂著昏沉的頭爬起來,她透過紗帳向外看去,一個挺拔的身影支著頭在打瞌睡。
“玄……”
不對,玄策已到境主境,怎麼會看起來這麼疲憊。
她抬起手,兩邊的青紗帳自動掀開。
她輕步走過去,隻見正在打瞌睡的人眉頭緊皺,眉眼舒展不開,周身靈力開始暴動,暴戾的靈力開始在周身浮現。
她湊近聞了聞,發現這人身上還有絲絲血腥味。
“不要”李玄策低吼一聲後被驚醒。
薑月樓伸向李玄策眉心的手停在半空中。
李玄策一見是薑月樓,他滿臉笑意,立刻起身,欣喜道:“阿月你醒了。”
此刻的李玄策與剛剛殺氣縈繞的李玄策完全是兩個人,李玄策溫柔的看著薑月樓,隻顧傻笑。
兩個人自然的擁抱,薑月樓淡淡的開口問道:“你和誰動手了,傷的這麼重。”
“清槐”。李玄策也不掩飾,說出與自己的動手的手。
“我打不過他,受了點傷。”
薑月樓聽了不大高興,她輕輕推開李玄策,將人按在矮凳上。拉過李玄策的手就要把脈。
“我沒事。”李玄策縮回手。
“嗯~”薑月樓尾音上揚,眼神警告。
李玄策隻好乖乖聽話。
薑月樓為李玄策把脈,診脈結束,她平靜道:“肋骨斷了兩根,心脈被傷了。”
李玄策聽出了薑月樓話中的氣意,他坐過去,挨著薑月樓,溫聲道:“阿月,我現在打過他,以後就說不一定了。”
薑月樓輕輕看了李玄策一眼,起身走向窗邊,邊走邊道:“我也打不過,以後就不一動,畢竟一代強過一代。”
“咯吱”
薑月樓推開窗門,星光映入眼睛,她感受著迎麵吹來的風。
李玄策瞬移過去,順著薑月樓的目光看去。
滿目星辰,天光雲影共徘徊,交錯縱橫的空道兩邊是冰凰花樹,冰藍色的冰凰花樹百萬年常開不敗,每棵樹上都掛著華燈燈光點亮了空道。
而空道下麵就是中庸城,街景繁華。
李玄策道:“木神族的中心城也很美。”
“是嗎?那以後我要去看看。”
薑月樓雙手撐在窗邊,看著漫不經心,“玄策,你說那些人現在在乾什麼呢?”
薑月樓忽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李玄策自然知道薑月樓口中說的那些人是哪些人,他坐上窗邊,一隻腳收著,一隻腳懸空在窗外。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淡綠色的眼眸染上深沉,半晌,他道:“阿月,你真的要卷入這鬥爭裡嗎?”
“我不想卷入這裡,可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做,它會永遠困住我。”
李玄策看向薑月樓,眼神溫柔到可以裝下整個世界。
“那阿月想做什麼。”
“我想來殺一個人。他當年對我很不好很不好,我時常都會夢到他。每次夢醒後我就在想,他要是殺了他,我是不是就不會再夢見他了。”
李玄策沉默不言,他懂她的所有苦,懂她的倔強,懂她的溫柔。
他伸手將人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