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雁來怒道:“清長老這是在作甚。”
薑月樓很意外,她都快忘了,這冰凰神族還有這麼一個人。
清雁來怒目圓睜,聲淚齊下,中年男人急的攥緊了大腿的衣服,“她殺了我兒,她殺了我兒啊!”
悲傷渲染了清雁來,此刻的他就真的隻是一個痛失孩子的老人,薑月樓看著清雁來的脊背彎了下去,看著他哭出血淚。
她竟覺得悲涼,清雲霖長成那樣,清雁來這個父親脫不了乾係,生而不養,養而不教。
薑月樓扒開清黎夙,她平靜道:“若您真這麼愛清雲霖,怎會讓他長成那樣。”
她甩出清雲霖的記憶,但她沒有公之於眾,那份記憶被甩到清雁來的懷裡,她道:“我建議您自己看。”
清雁來擦了擦記憶球,他的孩子自小遭受的非人對待一幕一幕在他眼前上映,他的孩子做的那些事,在他眼前浮現。
看完,清雁來不可置信的將記憶球丟到地上,他指著薑月樓顫聲道:“不、不可能,這記憶一定是你偽造的。我的霖兒光風霽月,是個翩翩君子。”
神境出口很安靜,隻剩風的聲音,清槐領著人站在一邊,清雲霖一脈的人站在另一邊。一向與清槐不對付的清瑤羲在這時也站到了清槐這邊。
一邊是新,一邊是舊,派係分明。
薑月樓走到清雁來麵前,“是他先對不起我,是他錯了,我殺他,理所當然。”
清雁來猛的站起來,一掌打向薑月樓,“好一個理所當然。”
薑月樓伸手去接,兩人靈力一觸碰就被瞬間震開。
薑月樓猛的後退,吐了口血,鮮紅的血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的刺眼。
有幾道身影同時瞬移上前擋在薑月樓麵前。
清樂顏跑去扶薑月樓,她關心道:“阿姐,你沒事吧!”
薑月樓怔愣,麵無表情的轉頭去看清樂顏,她的眼睛出賣了她此刻的震驚。她的前麵擋了許多人,忽然之間,屬於她的那條路上不再隻有玄策,從黑暗中走出了許多人站在她的旁邊。
清雁來怒道:“陛下,你是要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寒心嗎?”
清槐無所畏懼,“並不是,長叔,雲霖犯了大錯。”
清雁來氣笑,“那又如何,就算他犯了錯,那也輪不到樾桉青蓉來動手。”
“哼,不對,她現在叫清月樓。”
清雁來改口,他又道:“就算雲霖犯了大錯,他也是我的孩子,陛下是想引起新舊兩派的大戰嗎?”
聞言,在場的馬上議論了起來。
清槐身後的眾大臣竊竊私語,“這話怎麼能亂說呢?”
“就是啊!”
清雁來目光如炬,他身後的諸位長老各自心懷鬼胎,他們都是被上一屆被輪換的長老,他們無不想再握住那無邊滔天的權利。
清槐盯著清雁來,心裡盤算,“哼,這麼大陣仗,這是要逼我退位啊!”
若打起來,他們必輸,那些長老活了不知多少年歲,個個修為絕頂,以往,他們從不出現在冰凰神宮,都是各自遠遊。
數日前,他從機密院得到消息,消息說雪榆大陸在幾月間陸續湧入了數十位界主期的大能。
清雁來威脅清槐:“如果陛下執意要保月樓少主,那就恕我等冒犯了。”
薑月樓頓時覺得虛偽,虧她還以為清雁來對清雲霖有點感情,原來,不過如此。
氣氛劍拔弩張,眾人紛紛勸說清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