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冀鬆了一口氣,但那口氣卸下來,他也倒地。
李玄策救不了他,他隻能暫時不讓毒素蔓延。
新羽的手慌亂的去接雪冀嘴邊的血,他很害怕,眼淚不停的掉,他想捧住雪冀吐的血,他想著這血是不是能還給雪冀。
但血從他的指縫溜走,黑紅色的血很快變成潔白的雪花。
雪冀安慰他,“沒事的,小乞丐,沒事的。”
新羽不能說話,他手指亂比劃著,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雪冀抬頭,他的頭發已經完全變白,手指也已變黑。
李玄策控製不住這洶湧而來的毒素。
雪冀變出一個類似鳳凰羽毛的東西,他遞給李玄策,“大哥哥,這個是族長令羽,你和大姐姐拿著它,我哥哥會幫助你們的。”
那邊站著的雪族人看著即將死去的雪冀並沒有什麼感觸,他們眼神冷漠,麵無表情。
比起心狠手辣的雪長青來說,他們更像是反派。
李玄策微微側目看了那些人一眼,此刻他有些與雪長青共情,但他非局中人,不好言局中事。
雪冀抬頭,入目是寒涼的水晶,他遺憾道“我真的好想出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
李玄策撤開符咒,大門打開,他起身走出了大殿,任身後如何的慌亂。
他麵前的雪族人拿著武器,幾百人拿著武器對著他,李玄策不想傷他們性命,他甩出與人數相對應的符紙,將他們壓製在地上。
薑月樓和雪長蘭帶著人匆匆而來,薑月樓看李玄策的眼睛就知道裡麵是何情況。
雪長蘭跑進去,薑月樓微微歪頭,看見身體已經死去的雪冀。
突然,新羽像瘋了一樣撞開雪族士兵衝到薑月樓麵前跪下。
“啊啊啊啊啊”
新羽說不了話,他胡亂比劃,李玄策這時才看見新羽的嘴裡空蕩蕩的,新羽的舌頭不知被什麼人拔了。
新羽一直“啊啊”的叫著比劃,李玄策看懂了他要表達什麼。
“你要我們救他。”
新羽瘋狂點頭,說著,新羽猛然的將自己的捅進自己的肚子中。
“你做什麼?”
薑月樓立馬蹲下來查看新羽的情況,新羽羽將手拔出來的時,手上多了顆紅色的丹珠,紅丹相當於修士的境主修為。
新羽將丹遞給薑月樓,眼神祈求。
少年想要去抓薑月樓的衣服,可是他看了看自己血紅的手,又馬上收回來了。
李玄策為他輸送靈力,“你這又是何苦,不是我們不救他,而是我們救不了。”
新羽聞言不顧傷口,他朝薑月樓磕頭,一個接一個,怎麼也攔不住。
薑月樓外冷內熱,她容易心軟,冰凰神族有一禁術或可救雪冀,但那是以命補命之法,施法之人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輕則就是疼幾天,重則死亡。
雪長蘭抱著雪冀跑出來,從來高傲的他,在此刻為了弟弟下跪。
他跪在薑月樓和李玄策麵前,“姑娘,公子,你們本領通天,我求你們,救救我弟弟,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雪冀的手徹底垂下去的那一刻,雪長蘭的眼睛裡閃過堅決,他跪行靠近薑月樓。
雪長蘭臉色也不大好,他的一直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保住雪冀的身體和神魂。
“姑娘、公子,求求你們。”
眾雪族人紛紛跪下,隻有站在大殿中的眾長老麵色鐵青,他們好像看不慣雪長蘭的這種作為。
薑月樓糾結,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若救人會死,你會救嗎?”
李玄策看出薑月樓的糾結,他蹲著揚手去握住薑月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