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於浩昏迷的那天晚上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三夜。
當黃昏即將結束,太陽在地平線上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天空的顏色逐漸變暗,車隊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腳步,在高速公路上準備度過一個寒冷的夜晚。
在於浩所在的房車內,他仍然沒有醒來。
張莎拉守護在他身旁,已經整整兩天三夜沒有進食。
她的皮膚失去了光澤,眼圈顯得浮腫且顏色暗淡,她的嘴唇蒼白且乾燥,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好像生病了一樣。
但她的手仍然緊緊握著於浩的手,期待著他能快點醒來。
許如煙站在張莎拉旁邊,麵色同樣憔悴。
她不時地看向張莎拉,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勸她吃點東西。
她也時常關注著於浩的情況,希望他能夠早點醒過來——為了大家,為了莎拉,還有她。
過了一會,一群人開始準備晚餐。他們打算從車上搬下灶具和煤氣罐,打算在車外生火做飯。
李飛作為免疫者,他的身體恢複速度非常快,僅僅兩天時間,他已經能夠正常行動。
作為這一行人中力氣最大的人,搬運灶具和煤氣罐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身上。食材和器具準備就緒後,林欣開始負責烹飪,田薇在一旁協助,而李飛則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
許立東的傷勢不影響他正常活動,所以他和小強開始在車輛周圍巡邏,確保周圍的環境確實安全。
新月懸掛在萬裡無雲的夜空中,雖然它發出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大地,但似乎並沒有給這個冬夜帶來多少溫暖。
然而,不久之後,一件能夠溫暖人心、鼓舞士氣的事情發生了——昏迷了整整兩天三夜的於浩終於醒來。
張莎拉躺在於浩的懷中,哭泣得像個孩子。
當許如煙告訴於浩張莎拉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好好休息時,於浩輕輕地撫摸著張莎拉憔悴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愧疚。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仿佛想要讓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在人的一生中,能夠遇到如此付出的女人,得加倍珍惜。
張莎拉被於浩抱得太緊,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輕聲說“於浩,如煙妹妹這兩天也一直在陪著你。”
於浩一怔,複雜地看向許如煙。許如煙急忙避開他的目光,轉而看向張莎拉,說“哪有,莎拉姐姐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轉身跑出了房車。
於浩望著許如煙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張莎拉,緩緩問道“我夢裡的那些話,真是你說的嗎?”
張莎拉輕聲回答“嗯。你在昏迷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時常變化,許叔叔說你可能在做不尋常的夢。”
她看到於浩點頭,繼續說道“有一次我打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裡,我變得非常醜陋,當我們接吻時,你把我推開了,你看起來非常嫌棄我。”
說到這裡,張莎拉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羞紅。於浩好奇地問“後來發生了什麼?”
張莎拉說“後來,我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對我說‘如果他逃跑,說明他隻看重你的外表;如果他甜言蜜語,說明他彆有用心;隻有他說實話,才能說明他真的在乎你。’”
於浩驚訝地問“這就是你謝我的原因嗎?”
張莎拉微笑中帶著一絲傷感,她輕聲說“那個夢裡,我還聽到了一個女聲,她告訴了我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所有話。”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眼眶紅潤“謝謝你真的不嫌棄我,我很高興。”
於浩輕吻了張莎拉的額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此時,他們心有靈犀,說話顯得多餘。
他靜靜地摟著她,但不久後,他注意到門外有人偷聽,是許如煙露出的一截衣角,他的麵色變得複雜。
隊伍的所有人都得知了於浩醒來,原本冷清的氣氛立刻變得活躍起來。
為了慶祝於浩的醒來,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小強和李飛端來了兩盆清涼的水,讓於浩和張莎拉清洗,許立東則拿來了牙具,臉上帶著笑容。
晚餐期間,於浩沒有提起任何令人沮喪的事情,而是儘情享受這頓豐盛的晚餐和溫馨的氣氛。
他看著眾人的笑臉,突然想喝酒,希望能忘記夢中的不愉快,徹底放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