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簽相中的指引,佛宗長老摸著白花花的長須歎了口氣。
他目光挪到對麵身穿素衣的卿嫿身上,有些不忍。
“你的劫,出現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出現劫。
就像有人一生平安順遂,人生絲滑的沒有任何阻礙,有人卻一生坎坷不平,起伏不定。
劫也並不是隻有一次。有人一次劫後便無事再發生,但有人劫難無數,避無可避。
沉木桌上是她剛剛從簽筒裡搖落的簽相,上麵的字她自己看不清,隻能由彆人來解讀。
也正有了剛剛的那一番話,卿嫿的劫到了。
卿嫿盯著那根古舊的木簽,努力想要看清上麵的字,但最終還是無果,眼前一片模糊。
長老將簽文收回了簽筒放回了高台,目光溫暖帶著鼓勵“卿嫿,渡劫去吧。”
長老笑的平和,雖然眼裡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對她的自信,相信她一定能夠平安無事。
“嗯。”
卿嫿點頭。
劫可能是一個人,一件事,一件物,總之什麼都有可能。
劫是逃不了的。
而且卿嫿現在也到了可以入世渡劫的年紀了。
“遊走世間,體悟人事。”
師尊是這麼和她說的。
北冥佛宗是北部第一大宗門,信徒眾多,在大陸北域有極高的威嚴。
卿嫿作為北冥佛宗這一任佛女自然也備受關注。
為了能夠更好的入世體悟、渡劫,某一天普通清晨,太陽才剛剛擦過天際線,隻有微淼的晨光從東邊點燃一小塊,卿嫿不惹注意悄悄下山了。
她身著一身素袍,頭戴一頂白紗鬥笠將自己麵容遮掩起來,順著自己心意找了個方向便啟程出發。
卿嫿從小就在佛山長大,遠離塵囂世俗,每年隻有中洲宗門會麵時,才短暫下山一次。
所以出發前,師尊怕她不諳世事,擔心焦慮的整宿睡不著。
外人總以為佛女清冷不好接近,但其實隻是卿嫿懶,不想多和人費口舌打交道。
所以她總是在外人麵前裝作高嶺之花,營造出距離感十足讓人望而生畏的樣子,成功塑造出了一個清冷佛女的形象,給她減少了不少麻煩。
而對於這次渡劫,卿嫿根本完全不擔心。
因為事情發生的走向、脈絡她一清二楚。
畢竟她是個開了上帝視角的穿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