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嫿看著崖邊幾乎寸草不生的百鬼骷,有些愁。
這白天因為陽光,視線好了起來,但她一眼望過去,依舊看不到這斷裂帶的儘頭。
而底下百鬼骷裡的狀態,她也不清楚。
一時間無法抉擇。
但她需要用時最短的路。
她不能多浪費時間在這上麵。
而有一個人知道這底下百鬼骷的狀況——她身後這貌美鬼修。
嗬嗬。卿嫿唇角動了動,想笑,但笑不出來。
她最後還是要向他妥協,一起同行。
“咳,”她管理表情,斂了個微笑,假裝自然的轉了身,朝身後人打了招呼,“那個,我是畫七,公子怎麼稱呼?”
人在江湖,當然要用化名了。
不然最後惹了事,真的讓對麵找上佛山去師尊那裡告狀嗎?
但在她自報家門後,對麵的鬼修沒什麼反應,一張臉冷淡的漂亮。
那雙眸子不帶情感的注視著她,就像是被一條冷冰冰的毒蛇鎖定住了。
被他這麼看著,卿嫿心涼了半截,冷顫了一下。
她好像救了個不得了的人
她突然有了這種預感,幾絲後悔的情緒也蔓延上了心頭。
雖然她是佛修,但上輩子早就受了十幾年的無神論教育,儘管沉浸在佛堂那種虔誠氛圍之中,被熏陶教誨了這麼久,但卿嫿知道比起其他弟子來說,自己還是稍顯冷漠。
即便心懷大愛,但首先第一個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利益。
對方遲遲不開口,卿嫿沒辦法隻能再主動詢問一次。
“請問公子怎麼稱呼呢?”
這次對麵終於有反應了。
憐盯著她眨了眨眼,收斂了那簇視線,似是遲疑猶豫了幾秒,才不緊不慢的回答“黎。”
“黎?好的,黎公子,”卿嫿確認了他的稱呼。
但當務之急是要知道崖底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她指了指身後被黑霧遮擋的地方“那黎公子,你應當是從下麵上來的吧。”
這一片除了鬼修魔族會主動過來,基本都渺無人煙。
如果不是書裡麵寫的佛女走的是這條路線,為了保證不產生差錯,卿嫿怎麼樣也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作為她在這一片空間見到的唯一一個活物,且在崖邊發現的生物,黎了解的肯定比她多。
而且他應該下去到過百鬼骷。
他身體裡那麼多的鬼氣,在外麵可吸收不到這麼多。
所以,卿嫿直言不諱的問了出來“那如果我要穿過這裡,從這下麵橫穿,還是從岸上繞過去,哪種比較好呢?黎公子。”
憐也在觀察著眼前的佛修。
和他聽說的、所想象的佛修不太一樣。
眼前的女子說話並不委婉,總是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不太會遮掩,和行事從容、慈悲為懷的傳統佛修並不相似。
稍顯有些聒噪。
如果不是暫時需要她,他想,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就會直接“恩將仇報”。
畢竟死人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