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意識到,卿嫿從沒有問過他,他們分開之後的那段時間,他在做什麼。
她似乎不關心這個,一句也沒有過問。
其實,憐希望她能問問他,關心關心他們分開這幾年,他過的怎麼樣,她有沒有想起過他等等。
但卿嫿要是真問起來,憐卻又不知道怎麼和她說了。
畢竟妖族、魔族和他們相比,實在野蠻。
他們人族講禮數,她更是出身佛宗,心腸慈悲。弑父這種事情,隻會嚇著她,說不定還會嚇跑她。
所以她不問、他不說,才是最好的。
極少數情況,在憐做夢時,他會夢到關於這段日子的記憶。
這是一點美好記憶都沒有擁有的時光。
唯一讓他感到暢快的是他蟄伏幾年,終於得到了機會將他名義上的生父,殺死了。
魔族互相吞並力量,弱肉強食。父子相殘,並不罕見。
完成了這個執念,他感到了自由,心中空曠了一大片。
不過這暢快之後,憐又略微感到些許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但他心中一直掛牽著那個約定。
她答應了,所以她會等他的。
憐相信她。
所以他決定去找她。他想,他流著母親的血,大概也是個偏執的妖。
他非常欣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他現在這樣子有些糟糕,得到了期望中強大的力量,成了半點妖氣不再有的魔。
魔族的話,事情就變得一點都不好辦了。
青丘九尾狐在三族都出名,哪怕憐出生隻是一個混種,不是天生九尾,本體也有五根尾巴。
煉化鬼氣融妖骨的時候,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態的‘鬼迷心竅’,他當時斬斷了一根自己的尾骨下來,是他成魔後留下的唯一一根妖骨。
借著這根尾巴,他又去尋了禁書,想倒逼魔氣再煉化提純為妖氣,塑造新的妖體。
不過這異想天開的事隻成功了一半,他原本的本體塑出來了,可惜沒有半點妖氣,也生不出妖骨妖丹來,變成一隻普通狐狸了。
他身體裡儲存的那些強大魔力也都儘數消失,他似乎又成為了小時候那弱小無助樣。
憐不在乎這些,他這身體越普通,反而對他越好。
通過這普通狐狸的身體,他從魔界又長途跋涉回到了北域,想要親自上佛山尋人。
幸好這一次是幸運的,他要找的人又一次主動先伸出了手,又將他這個累贅拖油瓶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