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在睡夢中倏然驚醒,她坐起來,伸手揉捏著太陽穴,觸到一抹水漬,才發現額頭早已布滿了滲出的冷汗。
沒想到剛才睡覺的時候居然會夢見季廷陽,他不僅平常糾纏她,在夢裡還不放過她。
正如她今天跟季廷陽說的,要是早知道以後他會像恩將仇報的蛇一樣把她關在牢籠裡,她當初肯定會繞開那個角落越遠越好。
她用手背拭去汗水,拍了拍慌亂的胸膛,心情才平緩下來,餘光便看見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了電話。
她側身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季廷陽打來的。
在掛電話和接電話中她猶豫幾秒,隨後接聽了起來。
“如果你不是和我說明天放我出門的話,那就算……”
“溫小姐,我是季總的朋友,他在會所喝多了,你可以來接一下他嗎?”
打電話的人嚷著嗓音,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季廷陽在外麵喝多了,總有人會擅自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接人。
“我沒空,你打給管家。”
溫梨像往常一樣拒絕,也不等對方回複,就迅速掛斷電話。防止那些人鍥而不舍地打過來,還順便把手機關機。
然後她重新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把腦袋深深埋在被窩上。
那頭的人也熟練,不到半晌,管家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好的,謝謝您。”
林絮剛好在廚房倒水,出來就聽見那句管家神色焦急的“馬上過去”。
“你要去哪兒?”她隨口問道。
管家在季家任職的時間不長,所以不認識林絮,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也知道季廷陽對她是與眾不同的。
隻要在這位林小姐的麵前,季總那暴躁的脾氣都會變得特彆溫順。
他曾經猜測過,或許這位林小姐是紀總的新歡,但兩人相處的方式又不像情人,反而更像是……親人?
但不管是什麼關係,他都不敢怠慢林絮,於是馬上回道:“林小姐,季總在會所喝醉了,讓我去接一下。”
喝醉了?
林絮愣了下,“是應酬嗎?”
管家看著她,猶豫道:“季總應該是,今天心情不好……”
以前好幾次,季廷陽和溫梨大吵一架之後,他晚上都會在會所喝得爛醉如泥。
想到今天下午兩人的爭吵,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林絮也想到了樓上的溫梨,心裡歎了一口。
——
會所裡。
幾個公子哥繼續給季廷陽倒酒,還把身邊的女人往他身上推了推。
“季總啊,這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何必單戀一枝花呢。來,看看這朵花,多嬌嫩,試過之後保證你喜歡。”
他們都知道季廷陽這是為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要死要活的,平常他們不聯係,但一被約出來喝酒,就知道季廷陽又是在家裡那隻金絲雀處受了傷,醉酒消愁。
他們也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能把季廷陽迷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然而季廷陽把那個女人保護得非常緊,沒有人見過她的樣子,隻得知一個叫溫梨的名字。
雖說是酒肉朋友,但也都會勸一勸季廷陽,讓他不要吊死在溫梨身上。
說話間,那個公子哥就推搡著那個女人碰到了季廷陽的胳膊。
季廷陽眉頭緊蹙,陰鷙寒冷的眼眸在女人身上一掃而過,吐出一個寒氣凜人的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