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動靜歸於微弱,“你”嚇得踉蹌半步,他側過頭,看向“你”。
出現了第三個人,他冷靜如初的臉變了一瞬,似是見到已經不可能再看到的人,表情有瞬間的崩裂。
以為又是自己魔怔了,見到了幻影,所以又恢複了淡然冷漠的表情。
反而“你”嚇得連連後退,踩著濕滑的湖泥,失足落了水。
冰冷的水湧入口鼻,“你”不會水。
他就站在一邊,俯視著,過了一會兒,直到“你”都快沒氣了。
他才輕微皺了皺眉,走近湖邊,單膝蹲下,將手遞了過來。
“你”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
浮出水麵,水滴從睫毛上落下,“你”對上了他的眼睛——
黑沉冰冷,沒有任何情緒,隻是盯著跟你長得一樣的臉看,仿佛是看在這張臉才救少女上來。
你猛的驚醒,冷汗浸濕了後背。
夢中的每一景顏色分明,十分真實,如同人親眼所見。
你心裡明白,這是原主的記憶,約莫就是葉府和紀府的三個姑娘在禦湖落水那天的經曆。
果然,隻要是這張臉,不管在哪見到他。
骨子裡便是個喜怒無常,冷血無情的瘋子。
需得專人拴住的那種瘋子。
你在懷裡挪移兩寸,這下就算是會起火,你也得非掙紮不可了。
情急之下,你想起姒嬰那個好姐妹的身影,許是習慣使然,你喚出來。
“姒嬰——”
“你真懂得怎麼作死,小狐狸。”你怔然回頭。
身後人聲音很輕,但眼神很銳利。
像野獸盯著獵物的眼神。
下一瞬,寂燁小腿毫無預兆地夾緊,你雙腿驟然動憚不得,身體自然向後傾——
你來不及反應,重重跌進他的懷裡。
你半是氣惱,半是驚魂未定,隨著本能,轉過頭狠狠攔住身後人的脖子。
“你要把我摔地上,我可怕疼了跟你說——”
寂燁被緊緊勒著脖子卻不知疼,一雙眸又黑又沉,他下巴貼近你的耳垂,緩慢開口。
“我的心跳都加快了,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過……還要我教你怎麼叫人嗎?小、狐、狸、”
原來小狐狸不是什麼昵稱,而是他不悅的預警。
“要不要試試,再錯一次?”憑心而論,寂燁對除了清禾以外的任何人都少有感情。
難得能讓他感興趣的,也隻是那獨一無二的上清天罷了。
但那也不過是因為……他生來便覺得,那就應該是他的地盤。
隻有得到了那上清天地界,他才能把弄世間一切。
包括……一些生來便是他一部分血脈的小狐狸。
如果說他對上清天的興趣大過清禾,無疑是個笑話。
當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喚彆人的時候,他心中產生了莫測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