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話,撫平了黎焰心中的褶皺:“阿媽,你知道昨天誰來找過她嗎?”
“之前阿狸在,上門湊熱鬨的人都被趕走了,後來,好像就隻有餘阿婆進了你家。”
黎焰去找餘阿婆,問她昨天給秦悅說了什麼?
餘阿婆敢作敢當,就直接給黎焰說明的:“你家那女娃子,就是我趕走的!阿焰啊,你也算是阿婆看著長大的,阿婆知道什麼人樣的人才適合你。要我說啊,都是那個城頭女娃子惹的禍,要不是她橫叉一腳,你跟曲家丫頭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不管發生啥事兒,都是可以坐下來商量,各讓一步的嘛!”
語重心長的說著,她歇了一口氣,也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好了,那女娃子走了!村子裡誰都看得出,吉娜是真心喜歡你的,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等她出院了啊,你們就挑個日子把婚禮辦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阿婆還等著看你的小崽崽呢……”
後麵的話,黎焰沒再繼續聽,以‘有事’為由離開了。
他的猜測沒錯,肯定是有人蠱惑秦悅,那蠢女人才一聲不吭跑了的,也許是被嚇著了,也許是怕他為難,總之信上那些不著調的言語,都不是她的真心話。
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感覺得到,秦悅不隻是想跟他玩玩兒而已的,人的眼神說不了謊,她眼裡有他,她看他的時候,眼裡有光。
隻是此刻的黎焰很格外清醒,也過於理智,知道現在不能,也不適合去找秦悅。
心理疾病沒治愈之前,他給不起她任何承諾。
恰在此時手機響了,是爺爺打來的。
“喂,小焰啊,不是說要來榕城看爺爺嗎?怎麼還沒來啊?”
黎建忠想說,孫子若是不打算來城裡,那就換他去村裡小住一段時間吧!
人老咯,就希望有家人多陪陪,偏偏身邊兒這些兒子女兒孫女兒的,整天一個比個一忙,都忙著賺大錢去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呀,還是這小兒子留下的唯一血脈。
黎焰笑了,老爺子這電話打得還真是時候呢:“爺爺,前幾天有點事耽擱了,我正準備今天出發呢!”
“今天出發?明天到?”老爺子的聲音裡帶著驚喜。
可下一秒又是擔憂:“你病情控製得如何了?需不需要讓大伯安排人來接你?”
“不用麻煩大伯了,我自己可以。”他有些許落寞,有時候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人:“爺爺,我這次過來,想全力以赴把病治好。”
黎焰這種情況,是一種嚴重的心理障礙,光靠藥物治療,效果是不理想的。
主治醫生龍萬頤和他的團隊,之前給他建議過一套治療方案,大致就是用催眠的方式,將他心理害怕的,不想麵對的東西一遍又一遍重現腦海,直到對恐懼形成免疫,很明確的知道這些事這些事已經過去,不會再發生,便不會再懼怕,也不會再刺激到神經引發高度緊張了。
他曾經試過小半個療程,閉上眼睛後,腦海中的畫麵過於真實,甚至血點子濺到臉上那種溫熱感和血腥味都十分清晰。
沒有勇氣再麵對一次,然後再繼續重複麵對很多次,那種心理上的痛,是身體上的痛無法比擬的。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令自己最舒適的生活方式,回到小山村裡做個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的家夥,苟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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