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氣味並沒有將食物原本的血腥腐臭給掩蓋住。
相反,在有了酒精的加持下,渾濁的湯水味道愈發的怪異起來。
眾目睽睽下,江澈乖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觀看直播的觀眾不由擰起眉頭,因為餐桌所在的位置,基本上都被已經發黑的血汙覆蓋,這些鮮血都已經氧化發黑。
桌麵上積壓的血水因為足夠厚重所以沒有凝固,用手摸著都能拉絲。
桌麵上也是如此,實木的桌子已經在鮮血的侵染下變了顏色。
詭異,黑暗,嗜血,壓抑,惡靈,殘暴…
所有的元素都像麻花一樣扭在一起,難以區分,隻有江澈和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觀看直播的觀眾撇過腦袋深吸一口,隻有眼睛離開屏幕,才會感覺空氣變得清新一些。
大家沒有在現場,卻感覺自己能聞見現場那令人惡心作嘔的味道。
惡臭味能夠透過畫麵,鑽進每個人的鼻腔。
詭異副本一萬多個,有數不儘的血腥與殺戮,數不儘黑暗與恐懼……
惡靈們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戲耍的快感,但是端著食物上桌讓人主動吃下去的情況前所未有。
從江澈開門喊出‘爸媽’的那一刻,情況就變了。
惡靈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過家家,現在他們享受著這種新奇的過家家方式,就等江澈什麼時候崩潰,什麼時候結束他的性命。
屠夫端來一碗渾濁的血肉湯水放在江澈麵前。
它和江澈湊得近了,大家這才發現,這屠夫頭頂帶著的麵具,是一片又一片頭蓋骨縫補起來,完全遮蓋了頭部,隻露出眼睛鼻子,頭骨上本身的裂紋清晰可見。
他放下碗,朝著廚房走去。
“謝謝爸爸。”江澈禮貌的捧起麵前的碗,絲毫不介意那雙筷子的奇怪形狀。
聽見這個稱呼,轉過身的屠夫身子驀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腳步,“你喜歡就好。”
不知是不是觀眾的錯覺,他們竟是覺得這句話裡沒有任何殺氣。
江澈心裡閃過一陣暖流,自己家人做的飯,他怎麼會不喜歡?
精神病院這幾年,他什麼都吃過。
他們這些沒有家人付費的病患,從未被當做一個正常人看待,
或者說,從未被當做智力正常的人對待。
倒是經常有人到醫院替他們檢查心肝腎眼睛等是否健康。
醫院那批人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對他們的身體健康十分看重。
“等你吃完了,媽就給你補衣裳。”飯桌邊上,血衣護士扯動嘴角,開裂的嘴角快要蔓延到耳邊。
“好啊!”江澈端起碗,開始乾飯。
從他端起碗到開始吃飯,直播間的觀眾和兩個惡靈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以江澈為主視角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攀升到了千萬。
大家更是給江澈的直播間起了一個彆名,“猛鬼過家家”,眾人都在等著江澈嘔吐的那一幕。
【這精神病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是說精神病很多智力都是正常的嗎?隻是在某些方麵有些偏執。】
【我看的都快吐了,他還吃的這麼香?】
【真的能吃?】
【下一次你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