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身穿深紫色長袍,身形個個高大挺拔,走起路來大步流星,虎虎生風。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女孩,她正拚儘全力地追趕著,似乎想要阻止這些人前進。隻見她氣喘籲籲,滿臉焦急之色,口中不停地喊道“不行,你……你們不能這麼直接往裡闖,這裡可是蕭家彆院!”
然而,儘管女孩已經竭儘全力,但與那些人相比,她的速度還是顯得太慢了。那些人個個身高腿長,步伐矯健如飛,女孩追得十分吃力,幾乎要跟不上他們的腳步。
“不行?在這整個上京,還沒有我們巡檢司不敢闖的地方!”領頭的男人高聲怒喝,聲音震耳欲聾,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威嚴。
“我……我們蕭家也是上京的世家大族,你們怎能如此無禮?至少也應該讓我先去通報一聲吧!”女孩大聲叫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在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可麵對巡檢司這些人高馬大、氣勢洶洶的家夥,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獨自一人在那裡苦苦勸說。
“等你通報?要是因此耽誤了軍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領頭的男人冷漠地回應道,他的眼神猶如寒冰一般冷酷無情,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蕭家,世代忠良,功勳彪炳,哪個不是以國為先,通報一聲,又豈能誤了軍情?”那女孩倒也口齒伶俐,一句不讓的追著那領頭男人說著。
此時的她,麵若寒霜,眼神堅定而銳利,麵對那領頭男人的莽撞無力,她緊追不放,毫不妥協。
兩人說話間,已經穿過門廊,繞過魚池,來到庭院麵前。
庭院之中,綠樹成蔭,魚池中的荷花和池畔的桂花相映成趣,但此刻卻無人有心欣賞這美景。
“怎麼樣,是你把人交出來,還是我們進去搜啊?”那領頭男人冷笑一聲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與不屑,顯然,他壓根就沒把眼前這個女孩放在眼裡。
“這……”那女孩已然是手足無措,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睛卻一直往走廊的方向觀察。
兩人正在庭院魚池邊上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呼喊“沐都統!”
那個領頭的男人聽到聲音後,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蕭家越帶著幾個護衛,步伐矯健、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那女孩見狀,心中一喜,暗暗舒了口氣,總算是寬下心來,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今天真是難得啊,竟然能在我們蕭家彆院裡,見到咱們天都赫赫有名的沐都統!”蕭家越大聲說道,同時加快腳步向這邊走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好奇,但腳下的動作卻毫不遲疑,似乎對這位沐都統頗為敬重。
“我們巡檢司可不像蕭公子這般有閒情雅致啊,我們出門在外,自然是身負重任、身不由己,要不然這麼熱的天氣,我們這一夥兄弟又何必出來遭受這份罪呢!”那位被稱作沐都統的男子一臉苦澀地笑道。他是巡檢司的都統名叫沐風,在天都巡檢司效命多年,已經是巡檢司的老人了。
“那既然都來了,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嘛,那就請沐都統移駕我們蕭家的探月樓吧,也好讓我儘一下地主之誼,給沐都統和各位兄弟們奉上一杯香茗如何?”蕭家越嘴角掛著微笑輕聲說道,然而他人卻已經來到了沐都統等人麵前穩穩站住。
“哈哈,我們巡檢司的人,一個個都是大老粗,隻知道為天都的安全出生入死罷了,哪裡能夠品嘗出蕭公子家中所珍藏茶葉的優劣好壞呀。蕭公子啊,您有好茶,還是留著招待那些貴賓貴客吧!我們此次前來呢,乃是奉了上頭命令抓人的,等抓到了人,我們還得趕回去交差複命呢!”沐都統不鹹不淡地冷笑著回應道。
“沐都統,此處可是我們蕭家彆院的一處偏院啊。不知您要找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會出現在我這偏僻之地呢?”蕭家越疑惑地問道。
沐都統冷笑一聲“哼,我們巡檢司今日能到此,自然是掌握了確鑿的情報。蕭公子既然在此,還請將屋內的人犯交出來吧!”
蕭家越心中一驚,但還是強作鎮定地說“我這屋內住的隻是我蕭家的一位好友,怎會有你們要找的人犯呢?”
“蕭公子莫要狡辯!”沐都統語氣嚴厲地說道,“既然你問起,蕭家與天都關係匪淺,也不算外人,我便直說了。前些日子,那來自南州的軍部通緝要犯閔墨竟然膽大包天,私闖巡檢司暗牢,挾持走了我們的一名囚犯!今日,我們接到密報,得知閔墨近日曾在附近出沒。所以,我們奉命前來抓人!”
蕭家越聽後,心中越發迷惑,但臉上卻露出驚訝之色“閔墨?此人我倒是有所耳聞,他竟敢如此大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我這偏院裡啊。”
此時,屋內的秦可,聽聞此言,不禁大驚失色,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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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她明明記得當時是蕭家越帶她去巡檢司探監,然後帶著秦守逃出來的,可如今不知為何,在巡檢司的口中,這一切竟然變成了閔墨的所作所為。另一方麵,自己請閔墨過來救治秦守,此事隻有秦遠城知曉,如今卻不知為何,巡檢司竟然得到了密報。
現在閔墨不在這裡,巡檢司自然是為難不了他,可秦守尚未恢複,若是再次被帶回巡檢司,恐怕是有命進去,無命出來了。
與此同時,同時感到震驚的,還有躲在圍牆假山上的閔墨和帝女。他們聽到沐風的那番話,也是如墜雲霧,摸不著頭腦。
“此人,我之前倒是未曾聽聞,隻聽說,他是蛇島無間獄的逃犯,正被軍部通緝,真不知道此人是什麼來頭,居然如此大膽,敢在我們巡檢司的頭上動土!”沐風不屑地說道。
“沐統領或許並不清楚其中內情,這閔墨實在是個狡猾之徒,當初也不知道用了何種手段瞞天過海、招搖撞騙,竟然從一介勞改犯搖身一變成為了南州首富秦家的未婚女婿。
隻可惜好景不長,紙終究包不住火,如今他的真麵目已然敗露無遺,在南州早已聲名狼藉、人人喊打,無處藏身。秦小姐得知真相後更是對他恨之入骨,傷心欲絕!秦家見自家小姐終日鬱鬱寡歡、意誌消沉,於心不忍,又念及我對秦小姐一片深情,癡心不改,便有意玉成我與秦小姐的好事。所以說,近些日子以來,一直在此處居住之人乃是秦小姐,並沒有聽說過什麼閔墨之類的逃犯。
想來也是,如果這個可惡的勞改犯當真曾經騙過秦小姐,還傷害了她的感情,那以我們蕭家的實力,家中這麼多護衛家丁豈會坐視不管?無需沐都統親自出馬,我自然會毫不客氣地將他五花大綁起來,送交貴司的暗牢處置!”蕭家越說得情真意切、義正辭嚴。
“蕭公子所言極是,不過,我們巡檢司承蒙天都洪恩,外出辦案自當秉公執法,蕭公子出身名門,乃上京世家之後,不過,我們也不能僅憑蕭公子一麵之詞,就放棄查案,打道回府。依我所見,蕭公子,還是讓我們進去搜查一番為好,如果沒有我們要抓的要犯,我們自然會如實稟報,蕭公子,你意下如何?”沐風朗聲道。
“沐統領,這秦小姐,可是南州首富秦家的公主,亦是我們蕭家未來的兒媳,她是我們蕭家的貴客,你若要強闖,豈不是唐突了佳人?你這是絲毫不給我們蕭家麵子嗎?”蕭家越寒聲說道。
“抱歉了,蕭公子,我沐某隻是一個武夫,隻知道奉命行事,不懂什麼憐香惜玉。蕭公子,我們既然已到貴府,還是請讓我們進去搜查一下,如此,你我都能向天都有個交代!否則,還請您親自向天都請個口諭,隻要有天都的口諭,沐某自然會遵命!”沐風說完,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人紛紛手扶刀把,上前一步,其意圖不言而喻,如果蕭家越再不讓路,他們便要強行進入了。
“閔先生,是否需要我下去出手,先救出秦小姐和他弟弟?”帝女對著閔墨低聲說道。
“先不急,我們先看看情況!”閔墨說道,他此時也沒能搞懂,這巡檢司來蕭家,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些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