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的臉色，果然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淩惜知道，這個問題，他肯定不願意回答。
但，他不回答，不代表能阻止她繼續問下去。
“我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說你用情太深，你明知道，她隻是在利用你。”
“對了，她曾經陪陸遲玄去看過韓煜，就是那個，用自己的命，為了擋住你的車的男人。”
“你是陸遲玄的女人。”蕭山的關注重點，似乎跟她不太一樣。
“嗬，你還真是八卦。”淩惜瞅了他一眼。
蕭山又不說話了，默默喝酒。
今晚的海風不是很大，快艇就這樣飄在海麵上，好像，真的沒有目的地似的。
淩惜眼底的黯淡，很快就被自己掩飾了去。
她笑“是啊，我曾經是陸遲玄的女人，但，這不是在淩明珠回來之後，早就被掃地出門了嗎？”
“來，我們繼續說淩明珠的事情，不說我的。”
她想了想，斜睨了他一眼“有啤酒嗎？”
“沒有。”
嗯，這說明，他其實還是在聽自己說話的。
淩惜笑了笑，繼續說“那時候，她來了，我問她不傷心嗎？你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蕭山雖然還是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回應。
但他握著酒瓶的五指，收緊了。
隔了差不多整個快艇的距離，淩惜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森寒的氣息。
“你猜淩明珠是怎麼跟我說的？”
在彆人背後嚼舌根，真不是什麼好事，但，這個男人太傻了。
她不能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傻。
這麼優秀的一個領航員，前途無可限量。
卻為了一個根本不在意他的女人，放棄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嗎？
“她說，你死了更好，因為你死了，就不會有人再拿過去的事情，去威脅她。”
啪的一聲，蕭山手裡的酒瓶，應聲被捏碎。
慘淡的月光之下，他的手放下來，鮮紅的血，從指縫中落下。
一滴一滴，滴落在白色快艇上，說不出的刺眼可怕。
但是淩惜，卻感覺不到怕，隻感到莫名的揪心。
傻不傻，他其實自己早就知道，隻是，不願意麵對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山又拿起另一瓶酒，啪的一聲打開。
抬頭，狠狠灌了兩口。
“你的手受傷了，自己先收拾一下吧。”她看著他手裡還在滑落的血跡。
蕭山卻不理會，隻是繼續喝酒。
淩惜最後有點百無聊賴的，趴在甲板上，閉上眼睡覺。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是他個人的決定。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沉的風聲中，幽幽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
“我知道她在利用我，從很多年之前，就知道。”
“那你……”淩惜睜開眼，盯著他被月光照得異常冷肅的臉頰。
“我沒有彆的選擇，我的命，本來就是她的。”
蕭山冷冷看著她，真的很冷。
“我現在不殺你，是因為她隻要我阻止你出現在決賽賽場上，但如果，她知道你在我手裡，要我殺了你的話。”
他的目光，不僅冷，還瞬間染上了殺氣“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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