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超聲圖有古怪，您……您自己看……”
助手害怕到甚至不敢描述看到的畫麵，聽完醫生的話，他眼神躲閃，牙齒打顫。
如此反應，根本不像是二十幾歲的、年輕氣盛的青壯年。
沒有責怪助手小聶的膽小，王醫生站在他身旁，助手則讓開一步，讓醫生看向超聲檢測儀上的屏幕。
“嘶——不對啊！”
“按道理來說，就這幾根釘子，乾擾也隻乾擾胸部和手臂區域，怎麼現在……”
正方形的屏幕，中間90的部分都漆黑一片，灰白色邊緣還在不停閃動，王醫生看到這一幕，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有些奇怪，但是這也不嚇人啊，怎麼小聶就像看到了鬼一樣？”
心中滿是疑惑，王醫生不清楚，自己的助手為什麼反應會這麼大。
以為是自己遺漏了什麼細節，王醫生眼睛一眨不眨，他盯著超聲圖看了四五秒，眼睛開始發脹發酸。
閉上眼睛，右手手指在眉心處捏了捏，心中暗歎自己果然是老了，等王醫生再次睜開眼，那一塊看不清楚的黑影，已經變成了他自己的頭顱!
冷汗瞬間布滿後背，頭皮發麻，就像頭皮下塞滿了爆竹，點火後一次又一次地爆炸。
這個四五十歲的主刀醫生，嚇得腿軟不停往後退，好在助手早有準備著，伸出手把醫生扶住，沒讓醫生摔倒。
“師父你沒事吧。”
“是不是好嚇人？這鬼機器絕對壞掉了，圖片上麵竟然出現了我的頭！”
把王醫生扶穩，助手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對著醫生心有餘悸地小聲吐槽。
新機器剛用就壞掉，這種情況雖說很少見，但是之前也並不是沒遇到過。
沒有在意助手的推測，卻意識到助手看到的畫麵，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醫生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支支吾吾，不敢輕易說話。
“我怎麼…”
我怎麼看見的是我的頭？！”
怕引起恐慌，王醫生壓低的聲音，說話隻讓助手能聽見。
助手猛抬頭，兩人同時看向彼此，兩張被嚇得蒼白的臉，上麵的恐懼愈演愈烈。
“小聶，彆自己嚇自己了！你的推測準沒錯，一定是機器壞了。”
“你再去推一個來重新檢測，待會兒我們一起看。”
還是年老的王醫生鎮定一些，這裡的超聲檢測儀先進，塊頭都很大。
讓助手再推一個來，接著王醫生轉頭看向大灰，大灰昏迷的情況沒有變化。
麻醉師不需要理會，還沒到他出馬的時候，護士依舊忙著監測各種數據，王醫生站在原地，隻感覺一切都繞著他在運行。
“咕嚕咕嚕——”
推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助手小聶重新推來新的超聲檢測儀，二人腦袋湊到一起，心情緊張地看著屏幕。
做好一切準備，超聲波射向大灰。
不同於上一次的看不清楚，這一次，屏幕上一片空白，緊接著，急救室的光線暗了下來。
急救室的所有人都一同抬起頭，那一盞盞無影燈，開始閃爍、暗淡。
還以為是這裡的配電出了問題，不等王醫生開口讓人去解決，接連的“咯嘣”聲響起，天花板上無影燈全部炸裂！
無數玻璃碎片從天而降，它們從天而降，伴隨著四名護士的驚呼，落得到處都是。
“麻醉師！你去打開備用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