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的時候,我都沒敢好好哭一場,今兒算是哭完了。”
沈雁歸憨憨一笑,“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忘了你,是酒喝多了,腦子不記事了。”
喝酒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永州能人再多、大家再厲害,在那些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她。
記著也沒有用。
過去越美好,現實便越難過。
還不如忘了。
小圓圓是她生活新的寄托,她忘了過去,重新開始,一心隻想著好好將圓圓養大,存錢帶阿娘出府。
不必問也曉得,從那之後,沈林氏若再行欺辱之事,隻要不犯阿娘和妹妹,她都是任打任罰。
墨承影想到這些,心好似被放到油鍋裡煎。
卿卿在京城、在沈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苦,自己卻渾然不覺。
自己簡直愚蠢又無能!
沈雁歸抬頭,淚眼看向墨承影,卻見他眼睛泛紅、眉頭鎖住的全是自責。
“傻瓜。”
她輕嗔一句,“圓圓是在小皇帝登基那年出生的,從那時候起,我沒有在沈家前院出現過一次,沈家也沒人會提起大女兒,你發現不了我的。”
沈雁歸吸了下鼻子,低頭默默在他身上翻找。
墨承影這般講究的人,乖乖翻出裡衣柔軟的袖子,將胳膊橫在她麵前。
“嗯~”給。
沈雁歸見狀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鼻涕泡泡都出來了,臟不臟?”
“哪有鼻涕泡泡?!”
墨承影用袖子擦著她的臉,“是、是~你沒有,女王陛下怎會有鼻涕泡泡,是我有,我有。”
“哼!”
沈雁歸用他的衣裳細細擦著自己的眼淚鼻涕,而後在細心給他將濕了的袖子一點點塞回去,塞得墨承影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沈雁歸認定的人,交付了真心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了。”
墨承影還想打趣兩句,可迎上她剪水雙瞳,鼻頭一酸,他迅速將臉側開。
“今兒刮的是什麼風?”
“十五年前永州的風,感謝老天讓你我重逢。”
墨承影俯身吻下來。
有什麼東西砸在她眼皮上,濕潤微溫,混著她眼角的淚一起滑下去。
雪停了,路麵白茫茫一片。
原就靠在一起的兩顆心,而今貼得愈發緊了。
“今兒不是你要哄我嗎?怎麼哄人的反而跑到被哄之人背上去了?”
墨承影作勢要將背上人丟下去。
沈雁歸緊緊環著,“哄你哄你,這就哄你,日後朕登基,美人是你、貴妃是你,皇後也是你,後宮隻你一人。”
“皇上隆恩浩蕩,臣妾是不是現在就得給皇上磕一個?”
“著啥急?”
沈雁歸那雙交叉落在他胸前的手,不規矩地摸來摸去,“回去有你謝恩的時候。”
“你手老實點。”
“就不老實。”
沈雁歸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其實我哥哥不叫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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