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肯假手於人?
丫鬟瞥一眼沈清月手裡的賬冊,想必進來賬房那邊頭疼得緊,年關本就事多,還要單為她做幾本假賬。
她輕易便被金銀外物蒙蔽雙眼,連王妃剛入府的三分謹慎都沒有,毫無自知之明。
就這還想做王妃?
懸。
??君臨苑。
墨承影本就不是為了囚禁沈雁歸,隻是不安全感作祟,怕她會跑、怕會失去,才下令重兵圍著君臨苑。
什麼送出去的東西全都原封不動退回,更是無稽之談,墨承影恨不得將他家卿卿送來的東西,全都供起來好。
是以君臨苑這邊,除了限製王妃出府,其他並不十分嚴苛。
而之所以造成君臨苑禁止出入的錯覺,根本就是因為君臨苑本身夠大,沈雁歸有忙不完的事情,壓根懶得出門。
杜清徐將丫鬟留在院中,親自抱著衣裳進殿。
早在冬月,杜清徐便已經同綠萼核過賬目,這個月月初,她又給沈雁歸完善後的未來規劃,此時不必多提。
沈雁歸試衣裳的時候,她在旁彙報「百花深處」蘭蕙居的事。
「百花深處」選址巧妙,處處戳中官老爺們的喜好,簡直就是為這些個官大人特意建造,怎可能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樓?
這背後的東家,就是沈雁歸。
但是沈雁歸從不出麵。
在「百花深處」的那位“東家”、實際上的掌櫃,確實是一位孀居婦人,她是杜清徐舉薦的,名叫餘晚晚。
人品可靠、非京城人士。
無論這些官老爺怎麼查,餘晚晚都隻會是孀居婦人,不會發現任何其他問題。
“他雖然將信件燒毀了,但是紙灰完整,依稀可以辨彆上麵的字跡。”
杜清徐將一張疊好的信紙遞給沈雁歸,“這是晚晚對著光抄下來的。”
沈雁歸瞧了一眼:“得傳國玉璽得天下?”
“是。”杜清徐老實道,“就這麼一句,搞得神神秘秘的,晚晚和我都沒有參透其中深意。”
話都擺到字麵上了,能有什麼深意?
他們散播這句話的用意,大抵隻有一個——
墨家得位不正,不過是亂臣賊子謀朝篡位,人人得而誅之。
王朝創立本無所謂得位正不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趙奇珍這些人,應該是在為自己的謀逆事業做鋪墊。
沈雁歸笑了一聲,“這衣裳做得很好,跟新嫁衣似的,我很喜歡。”
她抬手轉了一圈,“每次和王爺一同穿吉服穿朝服,穿一類衣裳的時候,總有種新婚的錯覺。”
杜清徐知道不該問的不問,也不糾結那句話的意義。
“王爺和王妃比翼連枝、濃情蜜意,可不就是新婚夫妻麼?”
她雙手合十,“民婦聽說民間好些地方,已經不拜和合二仙,改拜王爺和王妃了。”
這事有待考證,但是紀州確實修了天妃廟,百姓以香火供奉。
王爺沾了夫人的光,也在廟裡。
沈雁歸笑道:“王爺那套我明日拿去宮中給他試試,若有問題,自會派人去尋你。”
這話意為:若有需要她們做的,自然會派人告訴她。
杜清徐:“是。”
與南褚一戰勢在必行,沈雁歸要在大戰之前,狠賺他們一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赫連玨為大戰做準備,這兩年必定在大量囤糧。
哪個朝堂沒有幾個蛀蟲呢?
糧食有的賺。
此外,南褚普通士兵需要自己購置甲胄、兵器、馬匹……等一應裝備,馬匹動手腳很容易被發現,但是其他東西就未必了。
大夏有成人之美,這些東西,沈雁歸“送”了。
兩人為著做一名出類拔萃的奸商,且能夠在南褚瞞天過海,好一番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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