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皇貴妃的兒子被先帝殺了呀?”
“所以我才說,仁宗皇帝為了保護自己和心上人的兒子。”
仁宗皇帝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從不沉迷酒色、從未苛待宮人,他今生最放肆的,便是在近而立之年愛上了皇貴妃雲氏,而後為她做了許多瘋狂之事。
第一件是力排眾議,為心上人越級封妃。
最後一件是讓一個無辜的小孩,替自己兒子去死。
他用一段故事、兩個不相乾的人,讓先帝相信了搖籃裡的陌生孩子是皇貴妃的兒子。
江佩蓉瞳孔震動,“這些陳年往事,你在紀州怎麼知道的?不會是在茶樓聽說書先生胡編亂造的野史吧?那可信不得。”
紀州茶樓的說書先生還沒有這個膽子。
沈雁歸將脖子上的玉佩拿出來,“阿娘你看,這是什麼字?”
江佩蓉摸著玉佩上的字,是個“景”字,但她想著攝政王的名字,所以景字也是影字,便道:
“影。”
“這是個‘景’字,因為景明的名為‘影’,景從雲集,景也是影,所以我和他都沒有懷疑過,而‘暻’。”沈雁歸在自己娘親手心裡寫著,“也同‘景’,這三個字也可以說是一個字。”
“世間沒有墨影,景明就是仁宗皇帝的小兒子墨暻。”
他不是是日光投射落下的一塊黑影,人人可以踐踏,而是他的父皇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自毀名聲,也要拚儘全力保護的珍寶。
倘若不是繼後和先帝暗害,那麼皇貴妃必然會封後,墨承影也必定會繼承皇位。
“這麼說來王爺不是被拋棄的那個,而是被深愛著的那個?”
沈雁歸點頭。
江佩蓉正要感慨這段仁宗皇帝為子之心,忽然意識到什麼?
“這麼說來,我們薑家是他父皇和母妃的……”
沈雁歸再次點頭,這就是她問自己娘親的目的,“從前他以為他的父皇和母妃不愛他,所以薑家是否是他的殺父仇人、殺母仇人,他根本不在意,而今一切都不同了。”
江佩蓉記得他們出發來紀州時,便說過這件事。
那時候他說“整件事與我無關,我不會追究”,而今事情與他有關,他會追究嗎?
江佩蓉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才剛生下孩子,此事暫時先莫要同他提。”
“晚了。”沈雁歸眉頭微擰,“我……生孩子的時候,我以為我要死了,所以便同他說了。”
江佩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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