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還沒碰到墨承影的衣角,破山神出鬼沒橫在兩人中間。
儘管他已經萬分厭倦與江秋影有任何形式的觸碰,但是為了王爺,他不能不挺身而出。
“王爺,您沒事吧?”
“許是近來勞心太過,久坐猛然起身,竟然犯暈。”墨承影一手扶額,輕輕晃了晃腦袋,“無妨。”
“王爺瞧著神色不是很好,要不……先去屋裡坐會兒?”江秋影柔聲補充,“也不差這一會兒功夫。”
“不必了!”破山往前站了一步,腰身微微彎下,“王爺若是頭暈,屬下背您回去!”
他前一步時,抓著墨承影的胳膊沒有鬆開,還將江秋影擠去一旁,根本不給江秋影接近王爺的機會。
護主之緊,好似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家王爺這顆小白菜,就要被拱了。
江秋影:“……”
兩個丫鬟:“……”
“江小姐說得對,不差這一會兒功夫,王爺您暫且忍忍。”破山勻出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屬下跑起來很快的!”
墨承影:“……”
墨承影正想開口,破山二話不說,背起比他塊頭還大的王爺,一溜煙就跑了。
門口兩個侍衛隻感覺一陣風過去。
院子裡三個人驚呆了。
“發生了什麼?”采蓮望著夜色裡的黑點。
“王爺人呢?”采荷看著原本站人的地方,空空如也。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采蓮推了推一樣沒反應過來的江秋影。
江秋影料到破山忠心,沒料到如此忠心,她方才分明瞧見王爺鬆口,腳尖都轉向屋子了,這破山出來搗什麼亂?
他搗什麼亂?!
計劃全被她打亂了!
江秋影看著門口的侍衛,壓低聲音道:“回屋再說。”
剛上棧橋,墨承影便叫破山將自己放下。
“王爺,此地危險,不宜久留,咱們先回主院再說。”
“放下!”
堂堂攝政王,莫名其妙就被背出來了,傳出去他多丟人?
破山聽勸放人,左右看了一眼,“王爺,算算時間,咱們出來都有一個時辰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你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
破山稍加思忖,鬥膽解釋道:
“青霜為著屬下與江小姐接近,同屬下那般置氣,已經有十二個時辰不曾同屬下好好說過話了,都道:仆隨其主,青霜的性子,必然是受了王妃的影響。
您那麼癡情於王妃,若叫王妃知道您在西偏院過夜,她以後還能搭理您嗎?”
他說得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屬下還是因為王爺和王妃的命令,不得已碰的那江小姐,可王爺您沒人能命令得了啊,若不是屬下機靈,明日被王妃知道,王爺您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末了再補一句,“屬下真的都是為您和王妃好。”
“要屬下說,您方才不該喝那口茶,不——您就不該去西偏院。”破山想了又想,“便是王爺怪罪,屬下也不能不說,那江小姐絕非善類。”
“你既如此瞧不上她,又何必與她私定終身?”墨承影走到九曲回廊亭坐著,“還是說,你怕本王搶了你的人?”
好大一盆臟水!
破山感覺自己骨頭還是軟了,根本接不住,他撲通一聲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