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些回去吧!”
秋綏去請長公主,聽說長公主不在,也不敢耽誤,趕緊回來,剛到門口便聽到臨安長公主這話。
她比冬禧性子急些,恨不能將沈雁歸扛在肩上,立刻用輕功飛回去。
“奴婢瞧著那趙家小姐心思忒活絡了,這大半夜的去淩滄院,打量著王妃不在,去自薦枕席嗎?沒羞沒臊!趙家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來?”
冬禧對誰想要睡王爺沒多大觸動,“趙家小姐怎知咱們王妃不在?”
一言驚醒夢中人,秋綏腳步更快了,“合著那些黑衣人全是趙家安排的?!大膽!太大膽了!王妃快些,咱這就回去告訴王爺,非得要重重懲處趙家不可!”
她說懲處時,憩室那邊傳來女子求饒、尖叫而後咽氣的聲音。
應該是臨安送琥珀上路了。
蘇修簡大抵也是瞧見求饒無用,高聲咒罵:
“京中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這府上的丫鬟哪個不是我的通房?我想睡誰就睡誰,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你身為是女子,理當三從四德、孝敬公婆,可是你!不僅不為我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還豢養男寵、日日尋歡作樂!
何曾將我這個駙馬放在眼裡嗎?”
“駙馬?你還知道自己是駙馬?身為本宮的駙馬,你就應該清楚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待在本宮後院當好自己的花樽!”
臨安長公主的刀不知道捅到了駙馬哪裡,隻聽到寒夜一聲慘叫。
他性命應該還在。
但是再往後說了什麼,沈雁歸離得遠,便也聽不到了。
皇室嫁娶,夫非夫,妻非妻,駙馬有駙馬的規矩,王妃也有王妃的職責。
沈雁歸知道自己應當寬容大度。
連蘇修簡都曉得要為蘇家繁衍子嗣,攝政王那樣一個高需求的男子,坐擁天下,自然也得開枝散葉。
先前後院那些妹妹還在時,她也確實想過日後替那些女子,爭一爭榮寵,今日是誰、明日是誰,讓王爺雨露均沾。
不叫她們年紀輕輕獨守空閨。
而今隻是聽到趙亦柔可能與王爺在一處,心裡好像便沒了那些想法。
秋綏走兩步發現王妃沒跟上,不得不停下來,催促道:“王妃,您倒是快些呀。”
冬禧有所顧慮,“若是咱們進去,剛好王爺和趙家小姐……”
這話說得沈雁歸腳步不由慢了些,她要是回去瞧見那樣香豔的場景,該多尷尬?
“王爺說了,咱們跟了王妃,就隻聽王妃差遣。”秋綏無比堅定道,“王妃您到時候就說……不,您不用說,咱們進去,奴婢直接將那趙小姐提著丟出去!”
她義憤填膺道:“她最好還有羞恥心,未曾寬衣解帶,否則奴婢將她丟去客院門口,再叫倆小廝連夜敲鑼打鼓,殺雞儆猴,讓那些大家閨秀絕了心裡的歪心思!”
沈雁歸忍不住笑了,墨承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對他毫不在意,對自己忠心不二,這也可見,他待自己,並無半分私心。
便是衝著這份心意,她也得搞清楚,趙亦柔留下,是否是他主動自願。
正想著,道路儘頭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有火把出現。
算算時間,應是春褀她們先一步回淩滄院了。
秋綏歡喜道:“定是王爺親自來接王妃了。”
須臾,破山帶著大隊人馬轉彎而來,“見過王妃。”
沈雁歸下意識往人群看了一眼,沒見到墨承影,心裡難免有一絲失落。
秋綏忙問:“王爺呢?”
破山回道:“王爺聽了春褀的彙報,很是擔心,隻是現下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沒有過來,時辰不早了,王妃趕緊回去吧。”
“不舒服?”
是不舒服,還是不方便?
沈雁歸心裡存了疑,回到淩滄院,直接看向寢殿。
窗格上的燭火很穩定,沒有出現不該有的影子。
入內,彆說小姐,裡頭連個下人也沒有,墨承影單手支著腦袋,獨自盤腿坐著。
他麵前的案上有兩個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