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為了讓自己幫她兒子奪位、為她爭權,不惜在自己麵前,徹頭徹尾扮演另一個人。
端的是能屈能伸。
馮妧清道:“你若不是怪我,何必揪著唐家案不放,連累朝堂眾卿家?”
來京城這麼多年,馮妧清已經很懂拿捏男人,尤其是墨承影。
征服彆的男人,她隻要將衣服脫下,沒人不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可是麵對墨承影,她得要將衣裳穿好。
這個男人啊,麵上是殺伐果決的閻王,心裡卻住著個不近女色的聖僧,彆說擁抱,便是碰碰手指,於他都屬越界。
非要自己嫁給他,名正言順才能行夫妻之禮。
宋襄之仁,實在難成大事。
男人,隻不過是自己上位的工具而已,嫁給他?
在他後院當一隻金絲雀嗎?
不。
她馮妧連名字都能改,一個區區攝政王妃、後院主母,可滿足不了自己的雄心。
馮妧清伸手扯了扯墨承影的衣袖,可憐兮兮道:“你當眾封一個外室女為誥命夫人,如此不顧禮數,不就是在表達你的不滿嗎?可是事已成定局,我能怎辦?”
墨承影冷眼看著她,心裡多少有些好奇,除了自己,她還有多少“入幕之賓”。
馮妧清看他沒有立刻拂開自己,得寸進尺,將身子靠過來,美目含淚,泫然欲泣似滿腹委屈難訴。
她道:“我就朝兒這一個孩子,景明,看在我當年背你出林子、衣不解帶救你性命的份兒上,你疼疼我,也為我考慮考慮,就原諒他這一次,好不好?”
救命之恩,她還真是張口就來。
永州地界小,什麼事情都藏不住,卿卿當年背著一個陌生男子回去,實在不可能不叫人知道。
何況當年的玩伴那樣多,她是永州知府的女兒,想要打聽並不難。
也是難為她,這些年苦學藥理,儘心竭力貼合卿卿的脾性習慣,努力扮演另一個人。
墨承影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收回自己的衣袖,避開她的擁抱,“我的玉佩呢?”
他的手指無意掠過她的衣領,馮妧清一把捂住胸口:
“王爺,你我叔嫂不可如此。”
???
她在想什麼?
自己對她的柔情,全都因為誤以為她是卿卿,可既然她不是。
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關係。
墨承影今日之所以還願意過來,便是要同她劃清界限,從此,她做她的太後,與自己再無關係。
“太後放心,本王既已娶妻,自然要忠於自己的夫人。”他伸手,“玉佩。”
馮妧清伸手想要握住墨承影的手,被他躲開。
“景明,你彆這樣,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恨不得將我的身、我的心全都給你,可是景明,我不能用太後這個身份。”
她哄道:“等皇帝親政,我一定假死,名正言順嫁給你,景明,你等我,再等等我,好嗎?”
“你我叔嫂,何談嫁娶?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太後還是喚本王王爺為好。
另外,告訴你兒子,少自作聰明,天下便還是他的天下,否則——你也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墨承影言辭淩厲,毫無商量餘地,甚至不講一絲情麵。
說罷,他又堅持道:“我的玉佩。”
馮妧清兩次避而不提,沒想到他如此執著。
“王爺既要與我恩斷義絕,我也不會強求,玉佩前些日子磕了個角,我命工匠修補,待拿回來,再還給王爺。”
說著墨承影大步流星離開,絲毫沒有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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