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染不快地皺起眉頭,“你若是收入不夠用,可以向我開口,不必……”
貸款買車。
謝唯一平靜打斷他“那跟你沒關係吧,我自己的開銷如何不需要你幫忙,也沒必要向你報告。”
盛書染立刻黑了臉,覺得謝唯一是在借機會不滿當初他們簽了婚前協議的事。
他聲音變得惱怒“謝唯一,我們是夫妻,你說話非要這麼夾槍帶棒嗎。”
她一開口,總有能氣死他的本事。
明明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謝唯一眼眶微微發熱,卻抿著唇,沒有說話,安靜的開著車。
盛書染的視線落在謝唯一身上,此時此刻,才有空細細的打量她。
謝唯一身上的連衣裙似乎見她穿過很多次,沒結婚前就穿過,這麼說來,穿了好幾年了。
雪白如玉的脖子上一根項鏈也沒有,手上也光禿禿的,手背和手指有幾個紅紅的水泡和一些小刮傷,像是下廚後留下的。
琉璃般漂亮的眼眸下是微微發青的黑眼圈和疲態。
盛雪住院那段時間皮膚也是這樣的疲態,膚色還蠟黃。
當時他責怪看護的人做的不好,盛雪卻說是因為這段時間都不能去美容院保養才這樣的。
隻要花錢保養,沒有養不好的皮膚。
他開口“最近除了子公司的商業詆毀案,你還忙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憔悴?”
謝唯一語氣瞬間變得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不明白,他今晚怎麼會突然問這些。
明明平時,這些事他從來沒在意過,也從不會多問一句的。
盛書染沉默了一下,突然發現他結婚後,確實對謝唯一的關注確實少了些,此刻倒是有點內疚。
他道“你辭職回家專心做盛太太吧,以後的家用我全權負責,你不必在外麵東奔西走掙那一點不穩定的律師收入。
我會另外再給你每個月1萬的零花錢,有彆的大件花銷,直接給許燁打電話讓他買就行。”
謝唯一呆了一下,輕輕嗤笑出聲“可彆,我可不想當一個手心朝上看彆人臉色要生活費的怨婦。”
再說了,若是盛夫人和盛雪要是知道了,又該找她麻煩了。
到時候盛書染夾在中間,必然會向其中一方妥協。
那一方,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盛夫人和盛雪。
而她那時候,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了,處境隻會更加艱難。
但現在若是跟盛書染說這些,他隻會反駁她想得太多。
盛書染繃緊下頜,眸色陰暗“我是彆人?”
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她閉了閉眼。
不想再多說,免得又跟他吵起來。
他盯著謝唯一,心裡莫名的躁意越來越多。
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麼,手機振動了起來。
謝唯一瞥了一眼是林諾諾。
隻見盛書染沒等手機振動過三次,就馬上接了。
她彆過臉,悄無聲息笑了笑。
像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盛書染一直安靜的聽著,
她也安靜的盯著盛書染接電話,失焦的視線裡,驟然湧出以後無數個結婚紀念日,他為了彆人丟下她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