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一走進裡間的病房,坐在病床邊上,發現雲澹還在睡,眼下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青色黑眼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熬的夜。
見他眉心輕蹙,即便睡著了也一點都沒有放鬆,她不自覺伸手把他輕蹙的眉心輕輕撫平,小聲嘟囔,“睡著了也要皺眉,肯定又在想壞招瞞我了。”
他以為瞞著她,她不知道,就不會內疚對吧。
彆人都巴不得用內疚道德綁架她,逼她產生補償心理從而跟對方在一起。
他偏不要是吧。
很好,這男人引起她注意的方式真夠特彆的。
雲澹再次醒來,模糊的視線裡,多了一道嬌小而忙碌的身影,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嘰嘰咕咕說什麼。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又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那道軟甜又熟悉的聲音,依然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了。
像是在跟什麼人,聊他的病情。
他驀然睜眼,謝唯一那張巴掌大小巧精致的臉出現在了他眼前,好奇盯著他,“腦震蕩會失憶嗎?”
宋祈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應該不會吧,要是他失憶了,你正好跑路,我跟你說戀愛腦很麻煩的,千萬彆接戀愛腦,有多遠跑多遠……哎嘛這紅米腸也太好吃了,哪家的啊?”
謝唯一沒有回答宋祈的話,而是一眨不眨盯著眼前已經清醒了的男人。
在她說話前,他馬上先露出示弱的神態,拉過她的手,垂下濃密的長睫低低說“對不起,我騙人了,我不對。”
道歉態度極其誠懇,極其真誠。
她平靜任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哦,沒事啊,我不介意。”
雲澹有一絲心慌,拉著她的手可憐兮兮搖了搖“你介意一下好不好,你不介意,我心裡難受。”
她繼續保持著平靜“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多餘跟來,不跟來我都不知道自己被騙了,不知道被騙的話,就沒有介意的必要了。”
他還難受呢,怎麼不難受死算了。
一個個的,都是騙人精。
“那既然不介意,以後不能拿這個當借口不理我,不見我,不跟我一起吃飯逛街出門玩。”
他垂眸翻來覆去玩著大掌裡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又軟又暖,愛不釋手,五指微微收攏,就能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再也不鬆開,手指從她指縫中插進去相扣,完全契合沒有一絲縫隙,他們的手就像天生該十指相扣在一起一樣。
謝唯一又氣又好笑“你這個大騙子,要求還挺多,臉皮怎麼那麼厚!”
誰跟他似的,騙了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還理直氣壯玩她的手,怎麼那麼大膽。
“不厚臉皮,怎麼能追到你。”
宋祈見裡邊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好奇在門口探頭探腦,然後酸溜溜悄聲回去繼續吃早餐了。
他多餘看這一眼。
看得他人都麻了。
糟糕,腦子好癢,該不會戀愛腦傳染給他了吧。
晦氣啊,僵屍開蓋都直搖頭不吃,千萬彆傳染給他。
謝唯一輕輕“哼”了一聲,“那你厚臉皮看來也沒什麼用,還不是沒一樣追到!”
“那我什麼時候能追到,謝妹妹能不能悄悄給我個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