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麵前,頓時聽到了趙雷的呻吟聲。
“雷子!”
夏小酥快步上前,腳下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竟縮地成寸,瞬間就到了趙雷身旁,這超出了她自己的理解。
但她卻無心多想,此刻她的心中隻有趙雷的安危。
若是有心人便可發現,她那千斤之力,似乎有了奇妙的運勁法門。
她連忙推開眾人,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趙雷,那場景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小酥姐……”
趙雷氣若遊絲地看著她,他的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隨時會消失。
他哭道“雷子…雷子真的那麼傻嗎,為…為什麼他們這麼對我?”
他的眼神中滿是委屈與不解,那純真的眼眸中此刻布滿了血絲。
夏小酥不敢碰他,隻淚眼婆娑地跪在一旁。
她的心仿佛被千萬把利刃刺痛,她看著趙雷那慘不忍睹的模樣。
趙雷的四肢扭曲,仿佛被殘忍地折斷過,身軀也遍體鱗傷,渾身刀傷無數,那皮肉翻卷著,鮮血不斷滲出,皮開肉綻。
“不傻,雷子才不傻!”夏小酥哽咽著說道。
趙雷的眼淚殷紅醒目,不知是眼睛滲血,還是眼淚衝洗著臉上的血漬。
紅色的淚水在他那滿是汙垢的臉上流淌,更顯淒慘。
“對,咳咳,我可一點不傻,小酥…酥不肯做……咳咳,不肯我媳婦吧,我都知道的。”
趙雷斷斷續續地說著,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夏小酥哭著搖頭,嘴裡也說不出話來。
她想說不是這麼回事,但嗓子裡好像有一股氣頂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
見她搖頭,趙雷那原本還有一絲光彩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就此的閉上了眼。
“雷子!”
夏小酥撕心裂肺地呼喊著,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
“雷子你快醒醒,我做你媳婦便是!”
雷子哪還有氣息,就這麼被推搡著,他麵帶笑意,一如往常般的癡傻。
隻是再也說不出那一句,小酥姐做香酥餅了……
半晌後,夏小酥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有勞老先生,幫我把雷子葬在酒館後院。”
她的語氣平和的囑咐,鄉親們點了點頭,熱心的將趙雷抱起,好讓他落葉歸根。
“丫頭,你彆犯傻,你雖然勇武,但女真野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似乎猜到了她的目的,那老漢出言勸解。
夏小酥翻身上馬,狠狠的看了一眼趙雷,心中刺痛。
她兩眼猩紅,銀牙緊咬,那模樣仿佛要將所有的仇恨都咬碎在口中!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驀然間,她心思流轉,一股莫名的領悟油然而生。
丹田內一股真氣由濁轉清,而後由清變炙,霎時間渾身熱氣升騰。
她也不知這是什麼變故,隻覺得渾身有一股巨力,取之不竭用之不儘。
當即長刀一震,那清脆的震顫之聲,仿佛是戰鼓的轟鳴。
烈馬嘶鳴,人立而起,它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那決然的心境。
那長刀的血汙和鐵鏽在震顫中紛紛震落,露出一柄烏黑的刀身。
那刀身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殺意!
這刀是大唐陌刀衍生而來,為宋軍改良,一刀下去人馬俱裂,故稱斬馬刀。
因其神似鳳尾,又稱鳳尾刀。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烈馬一聲嘶鳴,那聲音響徹雲霄,仿佛在向天地宣告它的決心。
夏小酥隨著秋風,發絲在風中狂舞。
她的眼神堅定如鐵,麵容冷峻。
那秋風呼嘯而過,吹起她的衣角,仿佛是為她送行。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雙腿一夾馬腹,縱馬出關去。
馬蹄揚起陣陣煙塵,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然,仿佛要將所有的仇恨都在關外的土地上宣泄,隻留下身後滾滾的煙塵和那堅定的馬蹄聲,在這片被戰火洗禮的大地上久久回蕩。
……
林中有一數千人的女真行伍,他們如一群豺狼般,擄走倉鎮男丁數百,女眷上千。
那些可憐的女眷們,個個都衣不遮體,許多已然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