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墨悠閒地轉了一圈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以龍潭的性子,他愛賭,也愛豪賭,但又放不開,惦記著一點蠅頭小利,反而失了大頭。
他找來的人不敢殺他,想必是外圍人物,為了錢願意做一切,但也必須要有弱點,免得真做成了,把他們抖出來。
哈…怎麼會這麼愚蠢呢?
盛修墨在原地站著,從包裡抽出根煙點燃,煙霧進肺又從鼻腔吐出。
“給你們一根煙的時間,自己出來。”
禿樹林裡的三人一驚,麵麵相覷。
“餘哥,他是不是在詐我們?”
餘哥沒說話,直直盯著盛修墨,就見他很隨意地吐出一口煙,眼皮撩開,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餘哥連忙縮了下頭,再看過去時,盛修墨已經收回視線了。
餘哥躊躇片刻,還是開了口“憑什麼?”
他身邊的兩人驚了一瞬,但這裡餘哥地位最高,也最聰明,他們這些做下手,混口飯吃的也不好說什麼。
“憑什麼?”盛修墨嗤笑一聲,“你並不傻吧?”
盛修墨吸口煙,“動了我,你們回去就得死,動了蘇可,你們現在就得死。”
“什麼…!明明是你們自己…”
“啊,是啊,都怪我那哥哥昏了頭,”盛修墨撩眼看天,神色莫名,“喜歡上她了。我這個做小弟的沒辦法,總不能讓‘嫂子’去死吧?”
“盛家還是龍潭,你們自己選吧。”
盛修墨說著,藏在大衣下的手將槍上膛。
直到他嘴中的煙隻剩下兩口時,終於從身側傳來輕微的踩雪聲。
真可憐……
盛修墨眼裡毫無情緒,轉身三槍射殺三人,最後一槍被躲開一點,隻射在餘哥的肩膀,餘哥顫抖著手打出一槍,堪堪擦過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口子。
“你…你怎麼出爾反爾?!”
盛修墨麵無表情地射殺他。
“忘了和你們說,我也從不留叛主的狗。”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怎麼可能去救濟要殺死他們的人?與他們合作,乞求得到放過?懦夫才做的事。
怪隻怪他們,接下了這個活。
盛修墨帶著一身血氣回到屋子,除了手臂染濕的血跡外,其餘都是敵人的血。
按理說他應該先去處理傷口——儘管這點小傷。
但他看著那道傷痕,莫名地,先去敲了蘇可的房門。
開門的是盛修斌,盛修斌在看見盛修墨的那一瞬間就皺起眉,用輪椅抵著想把門關上,但盛修墨比他熟悉這輪椅熟悉多了,直接踩著踏板往後一踢,盛修斌被踢遠,盛修墨自然地走進來關上門。
入眼第一個就是蘇可,她趴在床上,翹起的雙腿交叉著,跟個小女孩一樣,手裡捧著他不讓她看的沒營養的小人書,聽見聲音好奇地望向他。
他的妻子,與他姓名列在同一結婚證明書上的他的妻子。
還有昨天,她沒有給他親吻——他已經儘量不去想了,但他無法欺騙自己,他隻能希望昨天她太累忘記這件事…或是其他任何可能的意外,讓她昨天放棄做這件事……
“盛修墨,你怎麼了?”蘇可放下書,吃驚地走向他。
“我把他們都殺了。”盛修墨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第一句話居然是邀功…
盛修斌也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由不耐煩變成看好戲又再變成警惕。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去了?”蘇可看著他受傷的肩膀,連忙從櫃子裡翻出醫療箱。
她指了指床,“你先坐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