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已經排練了很多遍，所以蘇可很熟練地側過臉，借位假親了一下，然後掏出毒藥一飲而儘，咬破藏在舌底的紅色墨水，結束了這悲壯的一幕。
下場後，在並不明亮的走廊，蘇可剛好和要上台的秦苒擦肩而過，他畫著濃妝，擦過蘇可時輕聲說了句“很精彩。”
顯然是看了全程。
蘇可坐在末尾，排隊等待著卸妝和換衣。
“小可，你著急換嗎？”班長知道她有一個守她很緊的哥哥，怕她哥等不及，把原本裝她常服的袋子遞給她，在她耳邊小聲道“從這邊裡麵走有一個雜物間，那裡沒人知道，你可以去那裡換。”
班長經常組織學校各類活動，所以對這些很清楚。
“不過它的門有點壞，你用裡麵的木棍抵一下就可以。”
蘇可知道今天哥哥也來了，未免他等太久，接過衣服道謝，“謝謝你。”
雜貨間在最裡麵，彎彎拐拐的，難怪沒人去，裡麵漆黑的一片，連燈也沒有，各種雜物堆雜著，空氣中都是灰塵的味道。
熟悉的地方，蘇可莫名想起第一次去看秦苒唱戲時，也是在這樣的雜貨間，她去找秦苒沒想到卻剛好碰上他在換衣服……
蘇可搖搖頭，將腦中的雜念晃走，把衣服口袋放在一邊，伸手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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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衣很好脫，將外套和裡麵的襯衫脫完，隻剩下自己的背心後，蘇可又伸手去解褲帶，在要往下褪時，突然聽見不遠處細瑣的聲音。
蘇可頓住“誰？”
“小可？”
是秦苒的聲音。
“嗯，是我。”蘇可說道，下意識將原本脫下的襯衫又穿回去。
還好她穿了回去，因為下一刻，巧合的、戲劇性的，就像上次一樣，他一下跌了進來，突然出現她麵前。
他的頭飾已經取了，頭發散亂著，臉上還帶著濃妝，他微微瞪大眼，似乎也沒想到“抱、抱歉，小可。”
蘇可搖搖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頓了頓，“小可是在換衣服嗎？”
“嗯。”
“抱歉，那我先出去了…”他起身要走，但衣服的細線勾住蘇可的扣子，一下拉住。
“等一下、”
蘇可被他猛地帶近，撐住他的肩膀，往下看，正好是胸衣前麵的扣子纏住了，將衣服帶起來一點。
本來就慌忙套上的，隻扣了幾顆，現在拉起來，秦苒稍一往裡看，就能看見她的胸衣。
他的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去解絲線。
“我，我馬上解開。”
“嗯。”
兩人都低頭注視著，靠得極近，呼吸也纏在一起。
蘇可倒沒注意，但秦苒心臟極速跳著，她的每一次吸氣呼氣，都讓他難以忽視，還有她的淡香，臉上細微的絨毛，似乎一轉頭就能親吻上她的臉頰。
思維總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於是怎麼解都解不開這絲線，反而越繞越緊，越繞越複雜，蘇可的臉也就越靠越近。
他都快不行了，怕自己更近一步，乾脆將外麵衣服脫下，同樣隻穿著襯衫。
離遠點腦袋果然清醒不少，手指也一下繞開。
他沒注意到，蘇可的視線已經從衣服轉移到他的胸口上。
微透明的白色襯衫下，色彩濃重的薔薇紋身透出一點，讓人無法忽視。
“…這是什麼？”蘇可按上他的胸口。
秦苒頓了頓，“隻是，一個紋身而已……”
蘇可接著向下挑開他的紐扣，秦苒並沒有阻止。
衣服下麵是平坦的胸部，還有一朵妖豔的，開在胸口的紫薔薇，在花朵最中心，是隻有一點異樣的凸起。
蘇可按上去，那是她的名字。
“什麼…意思？”蘇可徹底懵了，抬頭看向秦苒。
被痛苦和絕望包裹著，明明是美到冷的臉，卻流出脆弱、可憐，頭發淩亂著，淡淡看上來的眼欲哭無淚。
【什麼意思？】
她不該問的，不是顯而易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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