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趕到的時候,江玥已經在公園等了她一個小時了。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蘇可在他身旁坐下。
江玥看向她,表情糾結“你更喜歡中式還是西式啊?”
“什麼啊?”蘇可有些沒聽懂,“你是指中餐還是西餐嗎?”
江玥揉揉腦袋“…差不多的意思。”
“中餐吧。”
江玥讚同地點頭,“確實,我也這麼覺得,而且如果我們一直在國內的話,肯定也是月老的能力更大些。”
“…你在說什麼啊。”蘇可有些無語地看他。
江鑰笑了笑“沒什麼。”
“小可今天也好看。”他抬手掃了掃蘇可的側臉,手背半貼著她的臉頰。
蘇可微微偏頭,躲開他的觸碰,她聽慣了這種話所以沒什麼感觸,“去我那裡嗎?”
“可以嗎?”江鑰驚喜地看她。
蘇可點點頭,站起身“走吧。”
……
雖然送過幾次蘇可,但進她的租房還是第一次。
她對這裡顯然沒有感情,東西少得不說,還大部分收在箱子裡,隨時都能離開。
但房間又不能稱得上整潔,衣服也是隨便搭在椅背上…亂又不亂的,倒和蘇可性格很相符。
蘇可讓他坐在床邊,自己則站立在他麵前。
她脫掉外套,隨手甩在床上,從琴盒裡拿出小提琴搭在肩膀上,朝江鑰偏頭“想聽什麼?”
“啊…”江鑰望著蘇可,莫名有些發熱。
該怎麼說…?
這房子破小得像一個紙盒,而站在中間的蘇可,漂亮得發光一樣,在這盒子裡,像一顆蒙塵的珍珠。
——事實也差不多。她站在最高殿堂上讓所有人都聽見,而不該在這破舊的屋子裡低聲問他、他喜愛的音樂。
但他又難掩卑劣地,為此而興奮到頭皮發麻,他仰望著蘇可,自然地交替雙腿
“我都可以,小可按自己的喜好來吧?”
蘇可思索片刻,夾住琴托,輕快的節奏就從琴弦溢出。
這是為彌補上次遺憾而專門為他演奏的。
海風的氣息,像一首海的深情告白,但這告白不是情人的約束,而是自由的擁抱,像浪推著他,推往海深處,推往靈魂的安所。
當蘇可最後一個琴音落下的時候,一切又如泡沫般破碎,江鑰從海底清醒,重新呼吸到空氣。
江鑰的心在顫抖,但比起內心的震撼,他更想知道,親自演奏的蘇可,心裡又在想什麼呢?
他望著垂眼的蘇可,沒由來地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角,在蘇可看過來的時候,又莫名頭熱地說道“好想親你。”
蘇可還沒從情感的餘韻中出來,茫然地看他。
江鑰有些臉紅,但又情不自禁地說道“你看起來好甜。”
少年的情感是熱烈又青澀的,自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後他就不再掩蓋,像吐出熱烈的花瓣般,每天都是忍不住的愛語。
而他的青澀是,明明勇敢地拉著戀人的衣角,但又怯懦地手指輕微顫動,沒得到應答前,不敢再靠近一步。
白紙也是柔軟的棉紙,包裹著珍珠,為它、全是它的形狀。
很難不讓人心動,也難讓人升起警惕。
甚至鬆懈地想,再給他多一點,又怎樣?
……
撐在江鑰上方親吻他,他拽著蘇可的衣側被動承受。
還沒遇到過這麼不會親吻的,呼吸都不會,閉眼都不會,憋紅著臉潤潤地望她,在貼近時就想伸舌舔吻她了,被蘇可偏頭親在嘴角,才老實地任由她擺弄。
蘇可是壞性格,不會如他所願地熱烈,隻是淺淺地貼吻,然後移開,然後注視著他,在他屏氣眼角發紅時,又再輕輕地吻一下,貓逗老鼠。
幾分鐘蘇可就離開,站立整理著衣服,將他揪皺的衣服撫平,又變回那個清貴的、高高在上的角色。
而看著這一切的江鑰卻突然泄氣倒在床上,倒在蘇可被子也不疊的雜亂的床上,捂住眼,像個被無情蹂躪的失足少年,呢喃道“…好過分。”
被他控訴的蘇可默默移開眼,也就不知道,江鑰伸出舌頭舔舐唇瓣,而也多虧他的手,遮擋了他上望的眼,以及變態的、潮紅的臉。
“…但好甜。好開心。”
嘴裡是這麼羞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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