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朝喬亦寒解釋了一番,勉強算是解釋清楚。
喬亦寒表情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還想說些膩人的話,被蘇可眼疾手快地阻止,蘇可無語地瞪他兩眼,帶著他回到學校,隻期望剛才親吻的事沒被任何人看見。
等到放學,蘇可樂隊排練,排練室在音樂係,走過去要花點時間,到了排練室,人已經到齊了,他們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
蘇可放下包,去後台拿練習樂器,回來時聚堆的人群已經散了,排成了隊形,蘇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架好小提琴,準備開始排練。
這次舞會的樂曲編排都是一些比較流行的圓舞曲,整個曲目單也早就發給了大家,因此整個排練過程都非常順利。
因時間原因,每天隻排練四到六首,到臨近舞會前兩天才會排練整場。今天剛好是排練尾聲的幾首。
這幾首都較為舒緩,小提琴占比也比較重,雖然不是主道,但鋪在主道後麵幾乎整首樂曲。
蘇可聚精會神,跟著指揮的節奏,排練結束,突兀的掌聲響起在空曠的教室。
蘇可望眼過去,詫異地看見喬白鬆從陰影走出來。
聽見他的掌聲所有人都很興奮,指揮老師也放下指揮棒去和喬白鬆交談什麼。
蘇可才知道他們剛才圍在一起乾嘛,沒想到是喬白鬆來了,不過,他沒關係嗎…
因為被指揮老師擋住了,蘇可隻能勉強看見喬白鬆的半邊身子。他垂在身側的手沒有握緊,也沒有顫抖,不像是強撐。
上次蘇可從喬母口中得知喬白鬆其實一直在抵觸治療,所以她和喬白鬆交談的時候有勸過他,他也答應了蘇可。看來是真的有在好好治療。
那之後,喬白鬆偶爾會給她打電話,基本在深夜,但撥通後他很少說話,蘇可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伴著呼吸聲一直到睡著。
這還是那次之後,蘇可第一次見到他。
指揮老師和喬白鬆交談了會兒,不知道說了什麼,指揮老師格外興奮地過來
“今天排練先到這裡,大家沒事的不要走,喬先生說請大家吃飯!”
“好耶!”“太好了!”
身邊的人歡呼著,蘇可站在小提琴第一梯隊的中間,抱著小提琴想走都走不了,老實說,她現在不是很想和喬白鬆見麵,在他生病時接他的電話已經是善心大發了——真的很曖昧,互相聽對方的呼吸入睡,有種同床共枕的羞恥感。
現在見他站在眾人麵前,沒有勉強、也沒有發病,蘇可沒必要再和他有交集。
蘇可往後退半步,微微彎腰,想從後麵偷溜出去,剛邁出腳,就突然被叫住。
“蘇可同學?”溫柔低沉的聲音像是流動的金屬,帶著些許笑意,“你今天有事嗎?”
蘇可默默挺直腰,有些心虛地移開眼“啊…是的,家裡有點事。”
喬白鬆直接掏出車鑰匙,走過來“那我送你。”
說完,還不忘朝指揮老師揮手,“你帶學生去‘山葉私廚’吧。”山葉私廚是喬家旗下的店。
原本歡快的氣氛瞬間有些凝固,指揮老師雖然笑著,但也有些尷尬。
而喬白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絲毫不看氛圍,也完全不在意彆人的感受,自顧自地朝蘇可走來,從她手中抽走小提琴,又將車鑰匙塞她手裡,臉倒是溫和帥氣“車就停在下麵,我去幫你還,你在車上等我好不好?”
他不關心眾人的意願,蘇可卻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反正再怎樣都要和喬白鬆麵對了…
在他轉身前蘇可拉住他的手臂,“不,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吃飯。”
對於她的突然變卦,喬白鬆隻是笑了笑“好,那我們一起去聚餐。”
我們。
蘇可掃一眼喬白鬆,他這樣的說法,就好像他們兩個是一起的,他們兩個是什麼特殊的綁定關係一樣。
蘇可放開拉著喬白鬆的手,下一秒,喬白鬆的手臂卻環過來,圈住她的肩“那我們一起去還。”
他並沒有環得很緊,手掌隻是輕輕地扶著她的肩膀,他的手心很乾淨,沒有汗水黏濕的惡心感。他輕輕地、好像隻是隨意地搭著,讓蘇可有些猶豫,要不要把他的手掃下去。
見蘇可遲遲沒有動作,喬白鬆彎下腰,輕聲說道“抱歉,可以幫幫我嗎?”
蘇可詫異地看向他,這才看見他額頭有些許的細汗,連忙順著他走“好,我們一起去。”
直到走到無人處,喬白鬆才靠在蘇可肩膀上舒了口氣。
蘇可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住,喬白鬆在蘇可耳邊,幾乎是哀求“讓我抱一會兒,拜托,就一會兒…”
“五秒。”蘇可說道。
心裡默數五秒後,喬白鬆有些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抱歉,我也不想這樣。”
因為他很守約,所以蘇可沒說什麼,抱手問道“你既然還沒好,你乾嘛這麼刺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蘇可麵前暴露了自己最難堪的樣子,現在的他在蘇可麵前有一點弱勢,他垂著頭看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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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理醫生提議的。他說我目前可以嘗試走入人群,與陌生人交流。”
他向蘇可解釋,不是他故意找罪受,也不是想引發什麼事故。
他說話語氣內容都很正常,但總讓蘇可覺得怪怪的,可能是因為他說得太詳儘了,有種在向她報備的感覺。
蘇可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我不是你的領導,我也不會罵你什麼的。”
“……”聽見蘇可的話,喬白鬆反應過來,有些歉意道,“抱歉,因為我母親總是會這樣教育我父親,所以我下意識就、”
下意識??
蘇可震驚地瞪著他,神色有些複雜“你一直把我當成你的媽媽?”
“不是。”喬白鬆立答。
……
兩人氣氛詭異地回到教室。
喬白鬆和蘇可一起,其他人則開自己的車,沒出現蘇可想見的很多人一起搶位置,然後把她擠走的場景,隻能自己尷尬地坐在他旁邊,連坐在後座也不行。
——“你一直把我當做你的司機?”
他用這樣的樣式問她。蘇可隻能默默地坐到副駕駛。
到了餐廳,他們很默契地留了鄰座的兩個位置,還很默契的左右男女生都分好了,有種渭河分界清清白白的美感。
就連吃飯也隻是吃飯,酒都沒有,上了一大桌子菜,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乾飯,交談都很少,這樣真的吃得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