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下邳城內。
不說秦瑱在外如何謀劃,隻表王楷看得王禾“本人”之後,心中既是失望,也是慶幸。
失望是因為王禾不是秦瑱,證明陳宮推斷錯誤,他們有仇也報不得。
慶幸卻是因為還好不是秦瑱!
隻有和秦瑱交過手,才知道這貨有多難對付!
就像個刺蝟一樣,摸也摸不得,碰也不碰的,一旦對上,非死即傷!
抱著這等想法,他一路來到了牢獄之中,再度見到了陳宮。
隻見陳宮關了幾天,早已沒了昔日風采。
長發披散,神情萎靡。
可一見到王楷,陳宮就來了精神,忙上前道:
“子法,你可曾看到了王禾其人?”
“是不是秦瑱小兒化名?”
王楷見其如此,便是一陣苦笑道:
“錯矣,公台錯矣!”
“王禾並非秦瑱,而是果有此人!”
“我已見得其麵,雖說有幾分與秦瑱風度,但遠不能及!”
“錯了?你是說,我推斷有誤?”
陳宮一聽,頓時兩眼大睜道:
“世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這幾天他呆在牢中,沒有娛樂項目,就隻能空想。
他越想越覺得王禾必然就是秦瑱!
因為這一切行事風格,和秦瑱並無差彆!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出去之後,怎麼對付秦瑱了。
結果王楷看完卻給他說是他推斷錯了?
這就像你考試估分得一百,老師上來說你沒及格一樣,簡直不講道理!
如此想著,陳宮冷眼看向了王楷道:
“子法當真見到王禾本人?是否可能是彆人假扮?”
既然他的推斷沒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王楷看錯人了!
但王楷本身也自詡智謀之士,那裡受得了這等屈辱,當即臉色就是一沉:
“若是公台信不過我,但可自去看來!”
“何須讓我來回勞頓這幾日!”
陳宮雖然情商不高,但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忙乾笑道:
“我若能去,何須勞煩子法!”
“正因脫不得此處,方才勞煩子法如此。”
“固知子法在外辛勞,然則茲事體大,必保萬無一失,還望子法見諒!”
“若真是秦瑱小兒前來,我等豈可讓其離去?”
見陳宮服軟,王楷心中不忿也消去了不少,他也知秦瑱的危害,便沉聲道:
“非我怕勞累,實在是王禾本來就不是秦瑱!”
他索性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道告知陳宮,隨之又道:
“我何嘗不知秦瑱之重,奈何所見所聞與公台推斷並不一致!”
“我入得劉備軍中,也見得那軍師,人家確實身體有恙。”
“如此可見人家並非遮遮掩掩,而是真有病在身,不得見客!”
“其人風度不凡,絕非黔首可扮!”
“行事也不如秦瑱那般強硬,分明就是兩人,公台何故就不信我?”
陳宮聽著這話,隻覺難以接受。
難道王禾真不是秦瑱?
可他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
這感覺不是對其人的感覺,而是對局勢的感覺。
其實直到現在,他也還沒搞清楚劉備軍的具體謀劃。
雖說該爭取的利益劉備軍也在爭取,可誰不知道,你在呂布這裡爭取利益,那就是對牛彈琴。
即便爭取到了,那也隻是小利。
根本不值得劉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劉備在知道不能爭取利益的情況,還是做了這些事,那就隻有一個解釋!
劉備圖謀的東西,遠比現在呈現出來的大得多。
他似乎能看到劉備軍背後,有一隻手,正不斷在推動著整個事件的進行。
包括呂布、袁術,甚至他本人,都在算計之中。
這種感覺,隻有一個人給過他,那就是秦瑱!
此人謀劃,就像是開了天眼一般,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都在其謀劃之中。
可現在,王楷卻告訴他,他的感覺是錯的。
秦瑱是秦瑱,王禾是王禾,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道他真的錯了?
陳宮想著,背著手在牢內走來走去,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猛地驚醒過來,瞪眼看向王楷道:
“子法你方才言說,劉備欲走?”
王楷沒注意到陳宮的異像,自顧自道:
“正是,公台總說人家謀劃為大,如今欲走,還能如何謀劃?”
可陳宮一聽,卻瞪眼道:
“王子法汝何不智也!”
“他說欲走便是真走?”
“劉備素與我軍有怨,恨不得除我軍而後快,本就有怨,今將軍又毀其承諾,其人怎會善罷甘休?”
“方聽將軍欲南下,若劉備取相縣是假,陡然殺回下邳又該如何?”
王楷聞言,心神一顫道:
“公台你是說劉備要去是假,伺機報複是真?”
“可我見那王禾並未生怨,又不是秦瑱在此,怎會如此?”
陳宮見其還在糾結此事,便是一臉恨鐵不成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