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抄詩賦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需要恰合時間、地點、情景。
且詩賦之中的典故不能亂用,需要因時而改。
好在曹植這首賦時間不遠所成,且還未寫出。
由是秦瑱刪刪改改,抄出了一首《湘君賦》。
湘君指的是娥皇女英,舜帝之妻,堯帝之女,正好是兩姐妹。
在記載之中,由於帝舜病故,二妃傷心欲絕,殞身於湘江殉情,化為湘水之神,與洛神相似。
雖說地點在湘水,但距離廬江很近,自然也能說通。
至於其中不合邏輯之語,自然被他一一篡改,比如第一段的‘黃初三年,餘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被他改成了‘建安三年,餘征霍山,還濟楚江。聞昔人言,斯水通神,名曰湘君。’
以此為基礎,凡是地名,皆被他一一改之。
又有‘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等句,被他改成了‘從洛水之宓妃,攜巫江之神女’等語。
一番修改之後,一篇嶄新的《湘君賦》就此形成。
實則他改的部分都是無關大雅之句,曹植這一首《洛神賦》關鍵,在於描繪神女長相的部分。
諸如“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等句,皆是精彩絕倫。
曹植作為大才子,為了勾搭自己嫂子,可算是各種精妙語句層出不窮。
隻不過這個時間線上,曹植沒了這個機會。
因為他這首詞已然被秦某人用來泡二橋了。
直到多年以後,秦瑱也忘不了大小橋看到這首賦的表情,簡單來說,眼神都拉絲了。
那種眼神讓他這經受了多年風霜的老臉也不由一紅,忙囑咐道:
“此賦為吾閒暇所做,不足為外人道也!”
終究已然過了靠文抄揚名之時,多年未動,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自是吩咐二女不得傳出。
而大橋小橋聽著這話,乖巧的點了點頭,隨之紛紛紅著臉離去。
不得不說,這首賦的威力屬實極大!
反正從這天以後,大橋就再也沒有向他求過詩賦。
小橋每次給他彈琴也是紅著小臉,溫聲細語之間,已然親切許多。
見得此狀,秦瑱自是暗自點頭。
他之所以要費力如此,主要是想先培養培養感情。
畢竟以後是要同床共枕的,沒有感情自然進行不下去。
現在先培養起來,等到以後自然水到渠成了。
就這樣,他在返軍的路上,順道就把私人的問題一道解決完畢。
如此到了三月中旬,他也終於領軍回到了壽春城。
不過他一到壽春,便見老劉已經帶著張飛等人等候在了城外。
見得此狀,秦瑱不敢托大,急忙帶著趙雲等人離了軍隊,飛奔而來。
直到劉備跟前,秦瑱便即翻身下馬,搖頭笑道:
“主公親自出城相迎,豈不折煞了在下?”
一個多月不見,劉備依舊還是那個劉備,隻不過身材相比之前更壯了不少。
見得秦瑱,便即親熱拉住了他的手道:
“軍師此次南下出征,共曆月餘,轉戰數百裡,辛勞至極!”
“備不過出城相迎,才至城外,又未遠迎,豈言折煞?”
說著他一臉笑意的上前細細看了看秦瑱周身,不由拍了拍秦瑱身上的塵土道;
“月餘征戰,軍師卻是黑了不少!”
要說劉備最做得到位的地方,無非就是這些小細節。
每一次久彆重逢,老劉都不會給人生疏感。
他會細細查看你的變化,問問各種情況,甚至幫你撣去身上的沙塵。
看似一切都那麼不經意,卻又十分自然。
讓你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極為溫暖。
饒是秦瑱看慣人情冷暖,見得此狀,心中亦是湧起了一陣暖流,不由笑道:
“連日行軍,自然要黑上不少,若論辛苦,當是子龍為最!”
這一次他出兵,最累的還真不是他,而是趙雲。
從霍山到巢湖,再從巢湖到皖縣,可謂一路奔波。
他將話題引向趙雲,趙雲自是上前對著劉備一行禮道:
“末將趙雲,見過主公!”
劉備見之,笑容更甚,又忙上前寒暄。
秦瑱見此,便即站在了一旁。
豈料他剛一定,便聽一聲喊道:
“軍師,月餘不見,可想死俺老張了!”
秦瑱剛一扭頭過去,便見一個黑漢子朝他迎來,正是留守壽春的張飛。
看著張飛如此,秦瑱笑道:
“不想翼德竟然如此念我?不若今夜咱們抵足而眠如何?”
張飛見他玩笑,便咧嘴笑道:
“俺老張倒是願意,但恐夫人不願哩!”
他一說這話,眾人自是一陣好笑。
說話之間,似簡雍等人紛紛上前拜見,獨有諸葛瑾不見其人,反倒是一個高大的青年跟在眾人身後。
見得此狀,秦瑱不由奇怪道:
“子瑜何在,怎的未曾一道前來?”
他心想劉備都帶人出來迎接,諸葛瑾按理不該缺席才對。
而他話一說完,劉備那邊便回頭道:
“子瑜因其叔父去世,未曾服喪,往荊州祭拜去了!”
說到此處,他便回身對那高個青年一招手道:
“說來還未與軍師引薦,孔明,速來見過軍師!”
秦瑱聽著劉備的第一句話,便即點了點頭,心想諸葛玄按理說是在去年死的。
諸葛瑾確實沒有來得及服喪,理應前往。
可聽到劉備的第二句話,他便是神色一滯。
啥玩意兒,孔明?莫非是諸葛亮來了?
驚訝之間,他抬頭一看,便見那個高個青年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上前對他躬身一拜道:
“在下諸葛亮,小字孔明,拜見軍師!”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v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