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主得天子之令,受封征東將軍,督三州軍事,陳國雖為封國,卻是地處豫州,當為我軍管轄!”
“今我主已帶兵前來,正於宋國剿滅袁術之亂,自無需王師之助!”
“常聞司空好屠城,昔日攻徐州,連屠百姓數十萬。”
“我城內百姓雖不多,卻也有近十萬之眾,今見曹公前來,安敢開門迎之。”
“還望曹公退去,勿要與我軍為難!”
此言雖然是笑著說話,言語間卻滿是諷刺。
曹操一聽,臉上笑容便即停滯,可他身旁一個黑大漢聞之,卻是暴怒道:
“豎子,安敢辱及吾主,可敢下城與我一戰!”
這黑漢子名為許褚,端的膀大腰圓,十分威武。
其本為譙縣人,兩年前便投入曹操麾下,任為都尉。
自典韋死後,便被曹操提拔為身邊宿衛,率領曹操麾下精銳兵馬宿衛虎士。
此聲一喝,聲音便如炸雷,恍惚之間,倒讓劉曄覺得是張飛來到城下。
然則,待得看清其麵貌,劉曄便即冷笑道:
“吾雖好劍術,卻不願與莽夫鬥之!”
“若有本事,可自上城來取我項上人頭,若無本事,便收兵回營,何必在此狂吠?”
言罷,他便令城內弩士架弩,直接瞄準了城下。
許褚聞之,自是暴怒不已,哇呀呀叫著便要攻城。
還是曹操陰著臉一聲冷喝,方才退下。
如此見了一麵之後,直入城外營帳之中,曹操方才大怒道:
“劉子揚當真不為人子,吾誓殺之!”
荀攸、郭嘉見狀,也是麵有不渝之色。
不得不說劉曄這人有才,可卻也過於年少輕狂了一些。
如今仗著有城池堅守便指著曹操鼻子罵,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下便有計策,隻見荀攸對曹操道:
“如今陳縣如此,多半為劉曄蠱惑,必不願降,劉曄所以無懼,在為城內弓弩甚多。”
“依在下之見,此城難取,不妨攻敵必救。”
“吾聞陳王今已至新平,兵馬不過萬餘,必難防備!”
“不妨假意以疑兵在此,繞過此城奇襲新平,若能取新平,自可威逼劉曄獻降。”
“若取不得新平,也可逼劉曄出兵來援!”
曹操聞得此計,便即應諾,當下忙然麾下四處伐木做出強攻之勢,自己則是繞城而觀,試做攻城之狀。
城上駱俊見得曹軍如此,自然擔憂,忙對劉曄道:
“吾見曹操今日於城外繞城而觀,又令士兵伐木,必欲強攻此城!”
“我軍城內雖有強弩待之,若叫他登上城來,自也難守。”
“不若趁敵軍立足未穩,先行出擊,夜襲營帳,不知可否?”
劉曄麵對此議,自是搖頭一笑道:
“曹操領兵素來求穩,雖剛至此處,營寨防守必定嚴密。”
“我軍城內並無勇將,倉促出兵,卻難得勝!”
“且他知城內弓弩之強,見我軍以弩守城,豈會強攻,此必敵軍之計也!”
“定欲虛晃於此,分兵而襲新平,引我軍增援!”
駱俊聽著其判斷,便沉聲道:
“若是如此,我軍又當何為?”
劉曄見之,自是微微一笑道:
“若是我軍新平無備,自當中敵軍之計,然則新平有梁子虞駐守,吾無憂也!”
“可傳令前去,讓其防止敵軍突襲,待得曹軍離去,我軍再做計較!”
見其如此把穩,駱俊自不再多言,便任由劉曄施為。
這般過得兩日,曹操見城內並不動兵,隻是每日換防,亦是不由暗道:
“劉子揚雖年少,用兵卻有大將之風!”
眼見劉曄死守之態,當天夜裡,他便依照荀攸之計,親率兩萬大軍,趁著夜色朝著新平方向行去。
那想劉曄早就令城內探子四出,見得曹軍出營,便即回報。
駱俊一聽曹操果然欲襲新平,自是大喜,忙對劉曄道:
“今曹軍已出,我軍或可襲營!”
可劉曄見狀,卻是再度搖頭道:
“曹軍雖出,卻可能是誘我軍出城,且先防備,待得曹軍遠去,方可進攻!”
駱俊看著他如此穩重,自是嘖嘖稱奇,又是止住了話頭。
直到一日之後,又值夜間,便聽探子回報,言說曹操遠去,已往新平方向。
聽到這話,駱俊再勸襲營,劉曄方才鬆口。
當下他便一番布置,與臧訥帶領八千人馬,朝著曹操營寨行來。
及至寨外,他先埋伏三千兵馬於外,又令臧訥率兵殺入曹軍寨內。
又說曹軍寨中,曹操雖疑兵而去,卻留郭嘉於寨內防守。
因見劉曄許久未動,恐怕看出了異狀,於是便令夏侯惇道:
“我見敵軍連日不出,或許已經看出我軍之計。”
“今夜且鬆前營防備,廣派探子探查,若有敵軍夜襲,自放其入營中,讓樂進埋伏左右,或可敗之!”
夏侯惇問其言,便撤去了前營防守,隻留樂進令三千人埋伏。
結果探子果然發現劉曄出城,郭嘉便令眾人準備埋伏敵軍。
由此臧訥一路殺至營中,便即驅兵大進,四麵防火,然則一路行進,卻未見一人。
他心頭暗道不對,忙叫撤退,卻聽後營鼓響,便見一彪人馬殺來。
兩軍戰在一處,殺得不可開交,臧訥敗退而歸。
夏侯惇一心求戰,自是忙令追擊,那想出得營外,還未追出一裡,便見左右大量弓弩手發箭。
臧訥亦是同時返軍殺回,兩軍一場惡鬥,互相損兵兩三千人,當下收兵各退。
經得此戰,郭嘉暗道劉曄行事嚴謹,絕難敗之。
而劉曄見自己襲營未成,也知曹操營內有高人防禦,當下便熄了出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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