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薑挽月一直盯著朱之溫,有曹管家幫忙,他幾乎把朱統領家中前後十幾年的人事都打聽到了。
朱統領那位已故的夫人,是他的同鄉,農戶出身,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這位夫人姓吳。
但是吳氏有個好姐妹,也是她的同鄉,因喪夫被趕出夫家後無處可去,被吳氏收留了,做了兩個孩子的奶娘。
這位奶娘,姓崔。
吳氏和兩個孩子陸續去世後,朱府就沒了這位崔奶娘的蹤影,朱府的人都說她回鄉去了。
想到這,薑挽月深吸了口氣,按著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應該隻是巧合……這世上姓崔的人多的去了,況且朱統領的老鄉是在荊州那邊,崔家兄妹是在大同府附近,天南地北的,怎麼也不可能跑那麼遠去。”
薑挽月低聲自言自語著。
“要不試探著問一問?”
但無緣無故地問這樣的事兒,也太突兀了。
總不能直接跟崔煙說,我懷疑你是禁軍統領朱大人的女兒吧?
那估計崔煙會以為自己瘋了。
就在薑挽月舉棋不定之時,傍晚時分,崔煙上門了。
她是來送回禮的。
除了一些金鎖片玉佩和小孩衣服之外,她還帶了一個罐子。
罐子打開,濃烈的酸味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薑挽月伸頭一看,就見罐子裡是一些塞得滿滿當當的醃菜。
崔煙笑著說道。
“這是我帶著丫鬟做的,看著樣子不太好,但味道還是不錯的。當初我懷孕的時候,沒胃口吃不下飯,就靠這個呢!”
薑挽月招手讓繡春收下,拉著崔煙坐了下來。
“多謝姐姐,我最近是沒什麼胃口,這壇子醃菜正好。”
她客氣了一句,接著又問。
“姐姐平日愛吃酸的嗎?”
崔煙擺擺手。
“我不挑,酸的辣的都吃,不過我想著你懷著孕,還是給你送酸的比較好,酸男辣女,多少也占個好意頭。”
薑挽月笑了起來。
“我是不信這個的,隻要對胃口就行了。”
崔煙一拍手。
“可不是?其實我當初懷兩個孩子時,都更喜歡吃辣的,但她們都說酸的好,弄得我都不敢多吃。”
兩人就這麼說起了閒話。
等到用膳時間到,薑挽月熱情地邀崔煙一起留下用膳,還叫小廚房特意做了兩道辣菜。
見崔煙吃得歡,薑挽月放下了碗筷。
她方才想開口問的,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有些事,問得過多就顯得太過刻意了。
崔煙沒那麼多心眼,城府也不深,但朱之溫能做了十幾年的禁軍統領,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先讓曹管家去朱之溫的老家打聽,若是打聽到有用的信息,再來告訴崔煙吧!
思定後,薑挽月暫時放下了心事。
晚膳用畢,兩人坐著一起喝茶,探討著育兒經。
崔煙生過兩個,生頭胎的時候艱難了些,但好歹是順利生下了,可沒想到生二胎時卻是難產加早產,去了半條命才生下了兒子,結果也沒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