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月並沒有過多插手盧清霜身邊的人,免得被人留下把柄。
她隻是告訴了那個叫翠兒的丫鬟,她姐姐是如何被太子妃利用連累而死的。
翠兒的姐姐,就是當初服侍魏賦雪的那個小丫鬟。
做下人的,都是聽命行事,那丫鬟哪知道那麼多呢?她隻是聽從了太子妃的吩咐,將幾盆動了手腳的花放進了屋子,又在李策和魏賦雪獨處時點了那一塊“安息香”。
不管是花還是香料,分開是沒事的,一旦摻雜在一起,就會變成劇烈的催情藥物。
李策盛怒之下,叫人把那丫鬟和榮安吊在了王府大門外,兩天後,才放下來,被扔到了郊外的亂葬崗。
薑挽月一直暗中叫人關注著,隨即就發現了這個叫翠兒的小丫鬟。
翠兒和已死的丫鬟不是親姐妹,所以沒被清算。
可儘管不是血緣上的親人,但兩人的關係,卻比親姐妹還親。
她們都是小時候被拐,賣到了同一個人牙子那兒。
儘管李策發了話不允許有人給那二人收屍,可翠兒還是趁夜裡去了。
當然,被薑挽月的人抓了個正著。
下人回來稟告,薑挽月知道後,便讓錢婆子去見了翠兒,交代了幾句話。
之後翠兒回到了王府,被安排進了正院,又因為懂得一些“醫理”被盧清霜看中,叫到了身邊伺候,然後,一起進了東宮。
因此,當梨枝進來稟告翠兒要去求見李成玉時,薑挽月隻挑了挑眉,說了句。
“無妨,讓她去。”
翠兒順利地見到了李成玉。
按盧清霜的吩咐,將她的擔憂恐慌都說了。
隻是,李成玉卻不怎麼相信。
“娘是不是想多了?那些花怎麼會有毒呢?我這兒也有兩盆水仙,是薑良娣讓人送來的,也沒出事啊!”
翠兒低垂著頭。
“太子妃病著,難免會多想。興許見到了大公子,心下寬慰,身子就會好起來。”
李成玉一聽這話,臉就拉了下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娘一直更疼愛哥哥,她是知道的。
雖然她和哥哥是同胞所出,可在娘的心裡,她這個女兒總是比不過哥哥。
從前李成玉還不覺得如何,她自己也覺得哥哥是世子,比自己更重要。
可自從李策當上太子後,她被封了郡主,時常出府和彆人家的同齡姑娘玩,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拱月。
就連宮裡的娘娘們,也隔三差五送東西給她。
這在從前,隻有棲霞才有這樣的待遇。
相反,哥哥沒有爵位,又被父王勒令專心念書,前不久又被送去了國子監,待遇還不如自己呢!
人都是如此。
若是一直生活在溫水中,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可一旦跳了出來,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看到了更好的未來,想法自然會發生變化。
隻是盧清霜畢竟是她的親娘,李成玉在翠兒的哀求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當即叫人套馬車,去了國子監。
這天傍晚,大公子李成業回了東宮,還來不及去向太子請安,就被妹妹拉著去見她們娘。
承恩殿內,盧清霜見到一雙兒女到來,喜極而泣。
她一把抱住了李成業,摸了摸他的臉。
“業兒,娘總算見到你了。業兒你可一定要救娘!姓薑的賤人,想用有毒的花木害死我!你趕緊去找你外祖,讓他找人告到皇上麵前!妾室謀害主母,她死一萬次都不夠!她們薑家也彆想好過!”
李成業才從國子監出來,根本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正稀裡糊塗的,聽到他娘這一番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母親,您說薑良娣謀害您,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