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雪不由暗自問自己,自己明明遮掩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就不遮掩了?
熬了那麼多年,眼看都要熬出頭了。
就是這張臉。
卻害了裴離。
她有些迷茫,也深深的自責。
手緩緩抬起,指甲抓壓在臉上,眼看就要往下劃拉。
陳婉怡眼疾手快,立刻拉住她。
“你乾什麼?”
“我……我就應該聽奶奶的,不應該把臉露出來……,可是裴離想讓我不要擋住臉了……”
看到王昭雪自責的模樣,陳婉怡很是心痛,
“你彆乾傻事了,劃破了,裴離出來認不出你怎麼辦?或者嫌棄你醜呢?”
聽到這,
王昭雪忽然想到什麼,
“他……他應該不會嫌我的,可是……”
“他說我臉很漂亮!”
雖然就是這張臉招來的禍端,
但裴離可說過,她的臉,很漂亮。
既然是裴離喜歡的,她也可不想去毀掉。
想通了之後,
她才緩緩把手放下。
旁邊,
黃子康卻得意的笑了起來,
“要我說,你們何必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人?”
“跟著我,榮華富貴後半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懂嗎?”
“我也實話告訴你們,等我叔把裴離送進去,肯定能再往上升,從七品升到六品都極有可能,畢竟,裴離最近名聲太大了。”
“我叔無兒無女,把我當兒子看,你們要是跟了我,你們全家都雞犬升天。”
“你們好好考慮,最好兩個一起,我是絕對能給你們安排到位。”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何況裴離跟王昭雪還不是夫妻?
在他看來,
之前王昭雪不願意離開裴離,大半是因為裴離身價十億。
她能當富太。
可現在呢?
裴離一旦進去,就塌房了。
一切都沒有了。
難道王昭雪還死守著一個窮小子,卻放著他一個金龜婿不選?
說完,他就朝審訊室門口走去。
他要聽聽,裴離在裡麵求饒招供的聲音。
……
此時,審訊室內。
黃風麵色嚴厲,冷喝一聲,
“你招不招?為什麼要劫持黃子康,還故意刺傷他?為了那兩個女生?”
裴離已經是口乾舌燥,
雖然現在錄口供審訊都要錄像,不能暴力執法。
但他們還有其他手段。
剛進入審訊室,黃風就把照射他的燈,換成了太陽燈。
直直照著他的眼睛,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可即便閉上眼睛,太陽燈灼熱的燈光依舊將他烤的難受。
身體的水分不斷蒸發,
黃風還不給他喝水。
嘴唇都快乾裂了,但依舊咬著牙挺著。
“我說了,我之正當防衛,不是故意傷害!”
黃風的話,他自然是不能接。
的確,他是為了保護王昭雪和陳婉怡,劫持黃子康當人質。
但黃風的話,就是挖坑等他跳。
雖然當時的場景是這樣,但話換了說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不接黃風任何一句話話,
一直咬牙堅持自己是正當防衛。
他在等,
雖然沒能去見那兩名三品大員,很是可惜。
但他不相信,白鬆能乾到那個位置,現在聯係不到他,不會調查他。
這就是他們這些當權者的習慣。
等白鬆查到他出事了,以他三品大員的能量,什麼資料要不來?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陷害,要是白鬆看不出,那就一頭撞死算了。
所以,他就等白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