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見我?”
偏殿之中,安陵容原本正在休息,結果突然見到蘇培盛到來,不由愣了一下。
“是啊,安小主,皇上是點名要見您,請隨奴才來吧!”
蘇培盛作為雍正的心腹,常年待在禦前伺候,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樣,主打一個誰也不得罪。
即便他現在也摸不清皇帝是為何要見這個安答應,可麵對安陵容的時候,蘇培盛也是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因為她位份不高而有所怠慢。
“那就有勞公公了。”
蘇培盛客氣,安陵容比他更客氣。
蘇培盛可不僅僅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同時還是皇帝用了多年的老太監!
毫不誇張的講,蘇培盛在雍正心中的地位恐怕比起尋常妃子還要重上許多。
上輩子,安陵容也是沒少和蘇培盛打交道。
不過那個時候,蘇培盛因為崔槿汐的緣故,卻是已然倒向了熹妃一派,所以於她來說,自然是敵人。
可現在對方與自己素昧平生,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為好。
雙方客客氣氣,氣氛很是融洽。
蘇培盛一臉恭敬地帶著安陵容離開偏殿,一同去見皇帝。
“敢問公公,皇上不在皇後娘娘那裡嗎?”
安陵容見蘇培盛帶著自己所走的方向並不是通往皇後寢殿的路,不由有些奇怪,不過步伐卻並沒有停頓,依舊亦步亦趨,跟隨著蘇培盛。
“安小主有所不知,皇上為了能讓皇後娘娘安心休養,卻是並未在寢殿之中多待,因此小主隻管跟奴才來便是。”
蘇培盛未曾轉身,語氣甚是溫和地解答了安陵容的疑惑。
“原來如此,多謝公公了。”
安陵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心中對於皇帝召見自己的緣故也是已經猜出了七八成。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為了華妃唄!
皇帝向來疑心深重,而華妃又是其寵妃,多年來深得聖心。
這一次雖然是華妃有錯在先,直接把中宮給氣病了,不過依照皇帝的性子,自然不會偏聽一家之言。
而他這個時候選擇讓自己過去,除了想從另一個角度了解這件事情,其中怕是也不乏想要找機會為華妃洗白啊!
不過凡事並無絕對,也可能是皇帝想借此機會遏製一下華妃,也未可知?
安陵容心中分析雍正對待這件事情的看法,心裡倒是一派平靜。
反正無論皇帝想怎麼樣,她都左右不了其心意,那麼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容對待即可。
“小主,咱們到了。”
蘇培盛帶著安陵容拐了幾道彎,卻是來到了一處景仁宮中靠後的院落。
這處院子,安陵容並未來過,隻依稀記得此地很是偏僻。
“多謝公公帶路。”
蘇培盛既然已經表示到了,她自然也跟著對方一同走進院子。
安陵容謝過了蘇培盛引路之後,就目不斜視地與對方一同進了院子裡的唯一一間正殿。
同時,安陵容還注意到,在這正殿的門口兩旁都有侍衛把守,他們那明黃的衣衫證明了其禦前侍衛的身份。
禦前侍衛隨行,確實是皇帝出門的標配。
不過皇帝選擇在此處,莫非是為了避開旁人?
這景仁宮畢竟是皇後居所,自然處處都是皇後的人,倘若為了避開皇後的耳目,那這個舉動倒確實也說得過去。
誰讓皇後現在還沒醒呢?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要再把皇後的人支開,就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
倒不如乾脆自己以體貼皇後為名,主動離開皇後寢殿,且不許人跟著,這樣再見安陵容,一切都合情合理。
“小主,皇上隻說要見您,您自個兒進去吧,奴才在外頭守著。”
蘇培盛止步於門口處,說話間,他就伸手幫安陵容撩起了門簾。
“有勞公公。”
安陵容客氣地表達了謝意,而後便隻身走進了殿中。
這殿堂並不寬大,不過屋裡該有的擺設卻是都不缺。
此時燈已經被點上,皇帝正坐在暖炕之上,正在翻看著一卷書籍。
安陵容進來的時候,也沒顧著打量周圍環境,直接來到暖炕前,而後俯身行禮。
“嬪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安陵容聲音沉穩,行禮也是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顯得規矩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