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快就走了?”
由於曹琴默走得過於突然,等到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察覺曹琴默已經消失在了存菊堂中。
見到此情此景,安陵容不由撇了撇嘴。
聽到來自她的感歎,敬嬪就笑了起來,一邊說道“她都已經將能對我們說的話全都說儘了,此時如果不走,還留在這裡,又能夠怎麼樣呢?”
雖然沒有生養過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敬嬪又不是個傻子,如何聽不出曹琴默剛才那番話有九成全都摻雜了水分?
不過,大家本來就是把她當成一個樂子來看,故意等著曹琴默出糗,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正因如此,哪怕一眼就看破了謎底,敬嬪也沒有說破,而是靜靜欣賞著來自這位曹貴人的表演。
如今既然曹琴默已經離開,敬嬪也沒什麼需要顧忌的地方了,便對聽得一頭霧水的甄嬛細細解釋起了這其中的深意。
“居然說的全都是假話嗎?”
甄嬛聰慧,可畢竟是個少女,而且還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曹琴默剛才說的極其傳神,至少在她聽來,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是信口雌黃。
“也不算全都是假話吧,至少生產完,沒出月子之前,絕對不能夠被風吹著確實是實話。”
安陵容道“婦人產子,本就是母體最為孱弱的階段,倘若在這時沒有用心養護,回頭恢複的不好,便會落下病根兒,一旦年歲上去,這些問題也就逐一都顯現出來了。”
關於這一點,安陵容不僅僅是道聽途說,同時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娘親林氏。
她記得方姨娘曾說過,主母就是因為生下安陵容之後便要急著去繡各種繡品以便能夠供養安比槐,結果在月子的時候就沒有得到精心的修養,不僅元氣大傷,甚至還因此就落下了一身的毛病,最後早早撒手人寰。
“陵容,你沒事吧?”
甄嬛本來還在聽著安陵容的話,沒想到安陵容說著說著,就忽然間沒了下文。
與此同時,甄嬛也是注意到了安陵容神情有些不對勁,便連忙關切地詢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安陵容對著甄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緊接著,她就話鋒一轉道“說起來,敬嬪娘娘這怎麼突然想到來存菊堂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安陵容這是要岔開話題,可一看安陵容先前那副惆悵又傷感的神情,無論是甄嬛,還是敬嬪,都銳察覺到安陵容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過往。
她們都不是那種會在彆人傷口上刨根究底的性格,既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自然就不會繼續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敬嬪順著安陵容的話,笑眯眯回答道“你有所不知,其實那曹琴默在剛踏入鹹福宮的時候,如意就已經察覺到了,然後轉頭立即稟告了我,等到我過來看的時候,正巧就在外頭聽見了你們的談話。”
敬嬪也是不是第一次和華妃那一頭的人打交道,對於曹琴默,更是極其了解。
曹琴默此人,可以說是無利不起早。
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一件事情,除非這件事情對自己有好處,又或者是這背後有著連其自己都不能夠拒絕的理由——
“比如說來自華妃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