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來得快去得快,這會兒已經好了許多。
虞疏晚找了個地方坐下,仰著頭看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
慕時安坐在她的身邊,
“他們欺負你,你怎麼不去找太子給你撐腰。”
“如果一出事就找彆人來撐腰,那豈不是很被動?”
虞疏晚呢喃著,
“虞歸晚也沒討著好,我給她一頓揍,她怕是參加不了選秀了。”
“這一回頗不趕巧。”
慕時安悠悠開口,學著她的姿勢躺在一邊,
“太子自己主動取消了選秀。
太後還在病中,雖有了製冰的法子能解眼下燃眉之急,可朝中……”
話至此,慕時安不再多言。
虞疏晚也沒有追問。
朝堂裡麵的事情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上一世的她眼界局限,這一世朝堂的事情依舊與她無關。
她自始至終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
虞疏晚淡淡道
“其實我一開始挺羨慕她的。
畢竟能夠得到那樣多的寵愛,就算她是跟我交換了這麼多年人生的人,我心中的羨慕多於嫉妒。
她優秀自信,沒什麼不好的。
時間驗人心。
直到如今,我跟她之間已經走到了隻能留下一個的地步。”
她的話真真假假,將上一世的事情也給模糊在一起。
虞疏晚輕輕歎了口氣,
“像是你這樣的幸福小孩兒,肯定不懂我的心。”
“我讚成你前麵說的,但是我不讚成你說我不懂你。”
慕時安轉過頭看向她,
“我有一個哥哥,你應該沒怎麼聽說過吧?”
好像……還真沒有。
慕時安語調輕鬆,
“當初我哥的父母為了救下我母妃和父王,雙雙殞命。
後來他們就收養了還在繈褓裡的我哥。
很少有人知道我哥的身份,所以也會有人疑惑為什麼我哥作為長子卻不能做世子。
我哥從來不爭,他對我很好。
外麵的風言風語其實不是主要,這麼多年你以為旁人沒說過他?
其實說到底還是父母如何對待,以及他本身的品質。
虞歸晚拎不清,忠義侯他們也拎不清,難道你也要拎不清嗎?”
“管我什麼事?”
虞疏晚擰眉轉頭看他,慕時安盯著天上的月亮道
“虞疏晚,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你現在才十四歲,難道要將自己耗在後院裡麵跟一個其他的女人爭奪關注度?
你大可隻專注於自己想做的,說不定往後,咱們大祈還真就出一個女皇商呢?”
“有句話叫做,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虞疏晚坐起身來嗤笑,
“我要是真的任由他們在我頭上拉屎,早就死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清楚自己要走什麼路。
你這番話看似清醒,實際上也不過弱者的一種自我安慰。
我要是足夠厲害,他們隻會匍匐在我腳下求我,而不是如今日我帶著自己重要的人離開還得與他們周旋。”
雖然也沒有怎麼周旋,出門的時候他們想攔住她,她讓苦心和月白動了手。
但是話糙理不糙。
這種自我安慰的話上一世或許她就聽了,這一世算了吧。
“我虞疏晚就是睚眥必究。
誰招惹了我,那就彆想好過。
就算是我現在可能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什麼,但報應這種東西雖遲但到,大不了同歸於儘。”
她的語氣輕鬆。
慕時安低笑一聲也坐了起來,
“劉小碗,你挺讓人意外的。”
開始以為是沒腦子的大小姐,後來是個聰明腦子,現在瞧著,她倒是比他想象的堅強。
“你才多大,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虞疏晚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