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搖頭“說起來這其中並沒有什麼詭計,全憑一雙眼睛,看見就看見了,看不見就看不見了,我看不見地圖,你彆指望我。”
“誰能看見?”
藍亓兒不說話。
斛律恒迦幽幽的道“你若不告訴我,害的終究是明修。”
“你少拿他說事。”
“這地圖是要給他的。”
“他找伽內族乾什麼?”
“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各取所需罷了。”
藍亓兒還是不信,他也沒了耐心,直接一揮手,他身旁的侍從影子就向著地上的譚慕白走去,邊走便抽出腰間的長刀,她嚇了一跳,叫道“你這是要乾嘛?他是譚木鬆的兒子,你也不怕引出兩國紛爭。”
“這與我無關。”
藍亓兒咬牙切齒“總是用這種威脅彆人的手段,有意思嗎?”
“有用就行。”
她怒,頓時就放出狠話“好啊,你殺呀,你殺了他那真是永遠也彆想知道了。”
斛律恒迦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關鍵“他能夠看見。”
說完,也不等她答話,示意將人弄醒,藍亓兒在旁邊涼涼的道“你傷了濮陽疏,想從他口中得知更不可能。”彆看譚慕白平時一副慫樣,他還是有幾分硬氣的。
“那就要看看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了。”
“你也隻有這樣罷了。”藍亓兒不屑的道。
影子在譚慕白後勁上重重一戳,他就幽幽轉醒,眼前突然出現一群人,特彆是看到藍亓兒落到對方手上,脖頸上還橫著一把刀時,他有些懵了。
“你們是什麼人?”
對了,譚慕白不認識斛律恒迦。
藍亓兒少不得要解釋一番,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楚,自然是說一些瞞一些。
“所以,你若不將那地圖畫出來,我小命休矣。”
譚慕白神情嚴肅的掃視一圈,將目光落在藍亓兒身上,竟然出聲詢問道“你的意思呢?”
他絕對沒有無視她性命不管的意思,這話的潛在意思她聽懂了,是問她,是要想辦法反抗,還是順從對方,不管是從人數還是武力上看,兩人勝算幾乎為零。
藍亓兒對他搖了搖頭“斛律恒迦既衝著伽內族而去,不達目的絕不罷休,若不能如了他的願,我兩難以安全脫身,不過,他也沒那麼容易如願,聽拓跋也說,那地圖是伽內族上一個遷徙之地,用處不大。”
譚慕白點頭“我知道了。”
說服譚慕白比想象中的容易許多,畢竟那地圖再如何重要,都無法與藍亓兒的性命相比較,對待朋友方麵,他很是很講義氣的。
“準備紙筆,還有西域的地形圖。”譚慕白道“若沒有,也隻能算你倒黴。”
筆墨紙筆這地底城現成的就有,譚慕白說的自然是那西域的地形圖,他一副你們不拿出來我也沒轍的傲慢模樣。
影子從懷裡將西域的地形圖拿出來之後,譚慕白便得意不起來了,他瞪大雙眼,很是驚訝的看向斛律恒迦。
“動手吧。”斛律恒迦半分為他解惑的意思都沒有。
“德行。”譚慕白低低咒罵一聲便開始了,他們騰出一張桌子給他,隻見他將那副雪山圖展開,在另外一副地形圖上開始畫起來,歪歪扭扭的,最後形成的是一副路線圖,這路線的起始點居然是洛陽,途徑長安,隴西,大宛,經康居等地,終點是西域,到此之前的路線很是單調的一條線,且譚慕白很粗糙的畫,等到了西域之後,隻見他開始認真起來,一個點一個點小心的鏈接,那線條從西域開始,向北而走,七繞八繞的,彎彎曲曲的,途徑烏倫古湖,北塔山脈,終點在阿爾泰山與天山的交接處,她細看終點,吃了一驚,龍陵穀!
她對這龍陵穀並不陌生,在漠北時聽慕華離說過,西域各族混亂,各個部落因為爭搶土地而大打出手,其中以鬼侯和韋紇最為嚴重,兩方為了爭奪龍陵穀而大打出手,最後以人數眾多的鬼侯而獲勝。
龍陵穀有個無底洞,此洞深不見底,經常有人從洞口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並且靠近洞口能感覺到從洞口傳來的陰冷寒意,聽居住在那裡的一個神秘部族的族人所說,那是上古便流傳下來的,天地創造三界,天界,人界,冥界,聽說以度世人,各自開了一個口,那個無底洞便是通向冥界地獄的洞口,傳得神乎其神,說是有人還曾聽見洞口傳來忘川河河水流動的聲音,鬼侯族人甚為殘忍,他們將落入手中的韋紇俘虜紛紛推入無底洞,要讓他們去尋找地獄的入口。
那些掉下無底洞的韋紇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命不該絕,一個月過後,竟然從裡麵出來了一個人,他一出來便聲稱找到了地獄,那地獄裡富麗堂皇,裡麵的建築物群更是平生未曾見過,青銅塑像遍地都是,白骨累累,陰寒鬼氣滿洞皆是,不隻如此,他還帶回了一個盒子,喚為‘陰陽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