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比賽勝利,俱樂部放了幾天假。
白雲深這幾天難得空閒,這天對照路淮南的課表,提前到學校接他,不過他今天沒騎車,半紮了個小發尾,獨自靠坐在校外的店鋪前。
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看手機時間。
麵前的咖啡涼了半截。
從時間上來看,路淮南已經下課有一會了,但是他到現在也沒回白雲深消息,還想著是不是有事耽誤了。
不遠處街邊傳出吵鬨聲。
“喂,路淮南,你彆不理人啊。”
兩名青年圍在路淮南身邊,處於中心位的路淮南麵無表情低眼看灰屏掉的手機,眉頭微蹙,周身衍生一股不明的煩躁感。
而染著黃毛的男生卻十分沒有眼力見,他按住路淮南的肩“咱們好說歹說也是同一個係的同學,我們就是告訴你,這次學長和學姐專門為我們這屆辦了個新生歡迎會,你可一定要來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並不是什麼所謂同係間的同學情,而是接受了某人的委托,才會一直糾纏之前沒有往來的路淮南。
路淮南沒說話,徑直越過他們。
其中一人的耐心消磨殆儘,語氣轉變極快,咂嘴道“切,也不知道神氣什麼,要不是受學姐的委托,誰會邀請你這種半吊子。”
黃毛青年瞪大雙眼,拉住同伴低語“你胡說什麼?”
然而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
路淮南一字不差聽到了。
這種話語和目光,他小時候在那個家的時候,每天都要經曆很多遍,就因為在他的身體裡,擁有一半血族和一半靈族的基因。
“路淮南。”熟悉的嗓音忽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路淮南瞳眸可察覺地恍惚了一瞬,周圍人影交錯,隻能看清不遠處的白雲深正朝他走過來,和從前一樣。
他的眼中,隻有白雲深。
白雲深走近瞥了眼那兩名青年,唇角揚起一抹微笑,主動打招呼道“你們好,你們和淮南是同學吧,我是他哥,來接他回家,不過剛剛看你們交流,好像不太順利。”
雖然表麵在笑,卻無端生出涼意。
這回染黃毛的青年倒是很有眼力見,他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我們隻是想邀請路淮南參加今晚的新生歡迎會。”
白雲深說“可他已經答應今晚陪我,所以晚會他就不參加了。”
他的目光輾轉,落在黃毛一旁的青年身上,譏笑道“不過這位同學,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承認自己是半吊子挺難得。
畢竟獸化了,也隻是陰溝裡不見天日的老鼠。”
仿佛被說中般,他的臉色迅速漲紅。
最後黃毛拉著他灰溜煙的離開了。
白雲深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路淮南,路淮南眼尾被哭意染上一抹紅潤,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盯著他,所謂我見猶憐。
“在外麵不許哭。”白雲深說。
路淮南聽話得閉了閉眼,強忍著將哭意憋了回去。
白雲深帶著他來到那家店鋪,順手攜上那杯未喝完的咖啡,語氣不悅“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吭一聲,我又不是隨時都在,這次是我剛好看見,那下次呢?”
路淮南垂眸,“不想理他們。”
是了,路淮南不止有雙重人格。
他還有兩副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