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站在原地,就在陌浮頃手中運轉靈力,準備將她趕走時,就聽見她再次開口。
“仙尊,我想留下來。”
陌浮頃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張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我不願再回去,我想留在這裡,潛心修煉,還望仙尊成全。”
陌浮頃認真的看向喬染,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是假裝不知道?
他喜清靜,從不收徒,頂級天賦的修士,他都尚不考慮,更何況是眼前這個連煉氣期基礎都不穩固的毛頭小子。
“仙尊,我能吃苦,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會努力成為你的驕傲……”
喬染見他半晌都不回話,唇角微微勾起,僅一瞬又恢複正常。
她白嫩的指尖拉住陌浮頃的衣角,輕輕拽了下。
陌浮頃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乞求。
他眸子垂下,餘光注意到他微微上翻的衣袖,袖袍下凝白的手臂上露出一道道驚心動魄的血痕。
不知為何,見她這副模樣和那傷痕,他心中的某處隱隱作痛。
留下他……
那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叫囂。
罷了,也許是天意吧,他這冷清的雲霽殿也是時候該添些生氣了。
“那就先留下吧,不過既到了我的雲霽殿,一言一行都需謹慎,若你行差踏錯半步,我自會將你逐出去。”
喬染見陌浮頃鬆口,那雙充滿星光的眸子亮起,臉上也染上明晃晃的笑意。
“多謝仙……多謝師父。”
“雲霽殿後,有一處洗髓池,你每隔三月去一次,把血脈中的雜質剔除乾淨。”
“還有,無事不要來打攪我。”
“弟子明白。”
……
喬染挑了一間離陌浮頃臥房最近的房間。
嘖,這個位麵的碎片還真是冷漠。
連瓶宗門上好的藥都不帶給她一瓶的。
【宿主,找到啦,這瓶靈藥可管用了,可是商城裡的搶手貨,隻需要……】
團子話還沒說完,手中的藥瓶就被空間外一道巨大的力量搶走了。
“我知道,各個位麵的宿主共克時艱嘛!所以這商城裡的東西肯定也可以大家隨意使用嘍。”
“謝謝團子啦~”
團子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和空空的錢包,欲哭無淚。
喬染坐在桌前,撩開自己的衣袖,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她現在才看清楚自己手臂上的道道血痕。
這些都是那些欺負原主的人們留下的鞭傷。
原主就是他們的出氣筒,他們隻要被師尊責罰,就會拿原主出氣,所以原主身上的鞭傷好了壞壞了好,反反複複。
幸虧原主恢複能力強,鞭傷用不了幾日就會痊愈,倒也不會留疤,隻是手臂上的傷還需仔細調養。
她修長的指尖抹出一塊膏藥,輕輕在傷口處打轉。
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狠戾。
那些欺負過原主的人,一個都彆想跑!
近日老祖出關,責令天軒宗單蕭楓宗主製定了許多新的宗規。
包括不準借各種理由欺淩同門弟子,各職位掌權人嚴格遵守宗規等等……
除此以外,老祖還處置了幾個行為不檢點的宗門弟子。
一時間,宗門眾人行事倒是規範了起來。
雲霽殿內。
陌浮頃安靜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指尖翻動書頁,神色淡漠。
院中偶有清風吹過,梨花飄散也吹動起他垂落在身側的墨發。
喬染端著一碟精致的點心走上前,輕放在石桌上。
“師父,這是我親自做的桃花酥,您嘗嘗。”
陌浮頃眼皮不抬一下,便開口“拿走吧,我不吃甜食。”
喬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挑了挑眉,接著說道“我昨夜聽見師父子時才安歇,所以今日做的桃花酥裡,放了些安神的佐料,有助於師父睡眠。”
聽到這話,陌浮頃才抬眼看向喬染。
隻是,一個男子,居然也會做桃花酥這類女孩子家家愛吃的玩意兒?
似是注意到男人眼中的疑惑。
喬染垂下眼簾,解釋道“我小時候在大戶人家裡學過廚藝,所以會做些糕點。”
“師父您就賞臉嘗一下吧。”
陌浮頃骨節勻稱的手指捏起一塊糕點,慢條斯理的放入口中。
鬆軟的點心外皮入口即化,桃花香氣瞬間溢滿口舌。
他點了點頭,對喬染的手藝表示認可。
但也僅僅吃了一口,男人便將糕點又放入了碟子中。
喬染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展露,就又聽見他開口
“我不重口腹之欲,下回這樣的東西就不用再做了。”
“弟子知道了。”
喬染麵上帶著些失落,卻在心底腹誹。
嗬,你裝,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喜歡吃?
陌浮頃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浮現的那抹異樣稍縱即逝。
他低頭,不再理會喬染,繼續專注於手中的書。
天道宗劍修外門弟子後院。
“楊兄,咱們從前和喬染那事……會不會……”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新規是現在製定的,咱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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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們製定了新規,他們從前欺負過喬染,現在紛紛擔心會不會惹禍上身。
楊弗名是欺負喬染最狠的那個,他試圖穩住幾人慌亂的心神。
“喬染那樣懦弱的性子,也不敢到處說什麼,你們隻管把心放肚子裡。”
“而且咱們從秘境出來以後,就沒有再見到過她,說不定他早就死在了秘境裡麵!”
說話間,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幾人的身後。
“你們幾個還真是不知道悔改啊。”
也是這幾個人在秘境訓練的時候,把原主推到了一處極其危險的地方,然後頭也不轉的離開。
讓那些想對原主下手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原本以為新規出來,這幾個人會心懷愧疚,如今看來,還是她高看了這幾個道貌岸然的修士!
“喬染?你居然還沒死?!”
楊弗名滿臉震驚的看著喬染。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親眼看見有一群人把喬染帶走了,他怎麼還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喬染睨了楊弗名一眼,雙臂環胸,懶洋洋地靠在樹乾上。
冷笑一聲,“這麼想我死啊?是因為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告密麼?”
楊弗名聽到這話,梗著脖子開口
“我們做過什麼虧心事?喬染你給我記好了,我們那是教育你,是為你好!日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最好思量清楚!”
“嗬,這種話你們也說的出口?”說罷,喬染活動了一下脖子,緩緩走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