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了口氣。
這感情的事可從沒有這麼絕對。
隻怕季淩安這次要在這件事上栽一個大跟頭了。
夜幕低垂,過了最後的絢爛霞光,天色暗沉下來。
“小染,這次的事是我不好,不過幕後之人你心裡有打算了嗎?”
蕭朗明坐在營帳內的小凳上,聲音沉悶,滿眼憐惜的看著床上受傷的少女,仿佛就連頭發絲都因心情低落而垂落下來。
喬染斜倚在床榻邊,手臂下麵墊著軟枕,雖然受了傷,雙手裹得跟熊一樣,但抬眼間的神情依舊難掩嬌柔。
“嗯,我心裡有數。”
她自然知道是誰做的手腳。
不過背後的人到底想做什麼她目前還沒有調查清楚。
注意到蕭朗明的神色,她話鋒一轉。
“休養了這麼些天,你看我現在基本能下床了。”
說著,喬染動了動自己包裹壓實的腿。
“好不容易春狩出來,你隻能窩在帳子裡,這跟在宮裡有什麼區彆”
蕭朗明努了努嘴,頗替她感到遺憾。
他恨不得現在就替了受傷的她。
這種事情發生了就無法全身而退。
更何況宴席上有多少重臣顯貴,若是喬染真的撒手不管,縱馬傷人,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雖然蕭朗明對京中的事了解不多,但這點判斷還是有的。
他這次回來還想和喬染好好比試比試,讓她看看自己這幾年進步的箭術。
喬染哪能不知道蕭朗明心裡想的是什麼。
從小到大。
蕭朗明隻有被她壓製的時候,才會收一收這傲嬌躁動的性子,跟個長不大的弟弟一樣。
“今時不同往日,京城現在不太平,你能早些回去就早些回廬州。”
“最好,明後天就走。”
況且,她還沒弄清楚嫻妃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他們的目標是蕭朗明和他背後的廬州精銳,那蕭朗明留在這裡實在危險。
嫻妃母女的招數,可要比一位久離京城的將軍陰狠的多。
這樣想著,喬染那張秀麗的臉上浮現了幾分嚴肅。
蕭朗明聞言直接炸了毛。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不好好招待我就算了,怎麼還趕我走?”
瞬間。
喬染在蕭朗明那張俊臉上看到了委屈,憤怒,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她看不透的情緒。
活脫脫一副被搶了糧的大狗狗模樣。
她來不及多想,那抹情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以後有時間了,咱們再好好敘好不好?”
蕭朗明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幽怨簡直要溢出瞳仁。
喬染不禁發笑,又退一步道
“到時候我府裡藏著的酒都給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