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曾經的癡罔,我尋找著他的蹤跡,希望,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如此陪伴。
當然,這是在沒有恢複記憶之前。
雨漫在了紅色的玲瓏華衣上,一下子便又消失不見了,她看著暴雨,一下子很多路都分不清了。
腦子裡,全是答案,為什麼要離開他的答案。
反反複複,來來回回,淒淒慘慘戚戚。
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悶葫蘆的原因吧,即使在他的麵前,也沒有什麼可以說出口的事情,就連簡單的問候說出口都要艱難,如此之後,便是無言。他對她,沒有歡喜,但也不曾輕彆離,那種照顧,真的,隻是照顧,僅此而已。
她的腳踏在泥濘的小路之上,並沒有陷落,萬象手幫助她前行,這樣,她也就能保存足夠多的體力。
可能是因為那個惡魔的原因吧,他帶著那份記憶,就像是討命的鬼魂,將她的痛苦拉扯。不給她喘息的餘地,就那樣痛苦,就那樣悔恨,帶著血腥和絕望。每一世所經曆的罪孽都是因他而起。
還還不夠嗎?這份罪孽!
她看著不遠處的山巔,那股惡魔的氣息在山頂上蠢蠢欲動,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份專屬於惡魔的氣息,帶著山頂上生者的絕望和靈魂的悲鳴。
可能是因為她的一廂情願,讓現在的自己羞愧難當,她本可以說服自己,她是因為師傅的囑托而留在他的身邊,封印那個惡魔,讓它遠離他。它和他本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是梗在心頭的東西,有那麼多沒有說出來,估計,這輩子也不會說了吧。
雨一直下著,很快,就要到玉照山了,她抬起頭來,讓雨在她好看的臉上流淌而過,她看著天空,萬象手就像是金色的流光。
再往前走,就是通往玉照城的大路,青雨淅淅瀝瀝,天空也開始慢慢的變白,烏雲緩緩消散,但是那股魔氣的黑,卻越發的明朗。
行人還都撐著傘,隻有她沒有,萬相手嗬護著她,她在行人眼裡總有些怪異,一個男人後麵跟著一個女人匆匆從她身邊路過,他們手牽著手,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嬉笑打鬨,朝著玉照城的方向。
她慢慢的走,低著頭。
紅衣菁袖。
【白靈山,深夜】
其實,傑克的說辭未必說的通。達達正在玉照山被圍困,恐怕確有其事。但是達達點名道姓要少主前去,恐怕就沒有那麼真實了。
畢竟,達達不可能不知道少主尚才十一歲有餘。
但是,萬一,讓少主前去的達達,確實有什麼需要少主幫助的事情也說不定。那麼,又會是什麼事情呢?
這半年,封閉的白靈山弟子並不知道整個靈界所發生的變動,包括少主在內,他還沒有被培養成守護者,難當大任,現在三年之期又未滿,很多東西,都難以向他說明。
少主並沒有一開始就在白靈山接受訓練,這使得很多東西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進行。所以,隻能一拖再拖。這種計劃,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孤注一擲,那樣幾代人的心血,都會白費。
雖然,他知道,長羽楓絕對死不了。
所以,他一點也不怕這是個陷阱。
怕的是,他知道一切。
所有的一切。
“哎~”
大總管看著長羽楓,除了歎氣,一言不發。
“我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長羽楓指的是自己,他,並不會放棄達達唯一一次的音訊。
這無關危險不危險,無關幼稚不幼稚,無關天真不天真。
而是,因為那一段豁出命來的守護。就值得他為達達冒險。
還有一點,他,想試一試,自己的實力。就像是對付麒麟缸一樣,他有著極強的表現欲望,在力量的使用方麵,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
“我知道。”
“那,我去收拾東西。”
“你知道,白靈山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